「堂下陈鼎, 你买凶意欲谋害孤, 失败后又指使多人在花城内散播谣言……桩桩件件,罪行累累, 皆有明证,你还有什么话说?」
因齐微说话时用了内力, 围在堂外的百姓们都听得一清二楚,人群顿时譁然一片。
「没想到这些事居然全都是安王的干的!她这是有多恨咱们殿下啊!」
「可不是嘛!难不成咱们殿下就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
「说不定是做贼心虚呢!她们陈家害人亡国, 殿下如今又好端端地,还干出了一番事业,她们自然夜不安寝。」
「这个安王,简直坏透了!」
外面那些平民百姓的话,陈鼎一点儿都不在意,要成大事者,哪个不是心黑手狠的。
她扬首道:「太女殿下难道不知『刑不上大夫』的道理?你我同为一方诸侯,如果本王有罪,应当交由后世评说,而非站在这里、当着众多百姓的面受审。」
百姓们一听这话,顿时群情激奋。
「安王这意思,是说咱们平民百姓不配看她受审?」
「呸!都沦为阶下囚了,还如此猖狂,咱们老百姓怎么了,至少咱们没做过坏事,问心无愧!」
「就是!还后世评说,就凭她这种叛国奸贼,也配在史书上留名?」
见众人说得热闹,齐微拍了下惊堂木,将大家的注意力重新拉回。
她开口:「岂不闻『事无不可对人言』,你既做得出那些丧心病狂的事,还怕别人知道么?」
齐微就是要让陈鼎的「事迹」广为流传,让她的名声臭上加臭,教她即便是活着,也颜面尽失,受万人唾骂。
陈鼎当然知道齐微不会因为她一句话就不审了,自己失了身份,对方高兴还来不及呢!但她还是要儘量争取维持自己的体面。
因此她梗着脖子大声道:「士可杀不可辱,以本王的身份,绝不在此受审!」
说罢,她便摆出一副宁死不屈的姿态。
齐微冷笑:「孤竟不知你陈鼎是何等了不得的身份,孤说要审你,那今日便是审定你了!」
若论身份,哪怕陈鼎王爵在身、手握禹州,但在齐微这里,陈鼎永远都是叛国之臣,是在她面前直不起腰的无耻小人。
「将人证带上来。」
无视陈鼎的坚决反对,齐微直接开始走流程。
她就不信,难不成陈鼎能硬气到以死明志?
若真那样,还能省自己不少事儿,她倒还能说声佩服。
第一个被带上来的便是说书人张三,她在越州有名,外面好多百姓都是见过她的。当日她在如云楼被三位高手带走,百姓们还一直都在传,猜测她到底犯了什么事。
如今看来,她居然跟安王的案子有关係,因此众人都立刻直起脖子、竖起耳朵,等着一解疑惑。
张三被关了这几日,已然是将胆都吓破了。日日被逼问一模一样的问题不说,还被迫旁观血淋淋的审讯现场,连吃饭都是用塞的。
如今的她瞧着跟个鹌鹑似的,哪里还有半分往日的机灵劲,上了堂连头都没抬过,乖乖跪着等齐微问话。
「犯人张三,且将你日前造谣之前因后果一一交代出来。」
张三没有半分犹豫,十分痛快地将早已交代过数遍的供词当堂又讲了一遍,末了还不忘连声替自己求饶。
「胡说八道!」
陈鼎食指指着张三,气得胸膛不住起伏,此人一介贱民,竟敢往自己头上泼脏水!
「本王根本不认识你,又怎会让人找你做这种事。」
张三被她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得要死,即便跪着也忍不住往后面退,嘴里还大喊救命。
「住手!」齐微立刻拍了下惊堂木,「这些小事,自有手下帮你操持,你又何须认识她。」
「这分明就是栽赃!」陈鼎坚决不认。
齐微才不跟她争辩,直接传下一个人证上堂,用事实打脸。
这次被押上堂的是跟张三交头的那个黑衣人和她的上线,为了抓住这个上线,齐微可是花了不少人力物力。
不过一切都是值得的——
「托我办此事的是安王府的二管家,小人与她是熟识,安王府给钱一向大方痛快,因此小人替她们办过不少腌臜事。想着这次的事儿风险太大,小人便又花钱请了一个人,让她来越州走这一趟……」
「你说的这些,可有凭证?」
「自然是有的。」那人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此乃安王府二管家给小人的银票,上面还有她的印鑑。至于信物,我之前就给出去了。」
据此人的描述,信物确实在黑衣人手里。
「人证物证俱在,陈鼎,你还有什么话说?」
面对齐微的质问,陈鼎只是一声冷哼:「仅凭一个印鑑就来指正本王府中的二管家?仅凭这几个人就想将所有事情扣在本王头上?这未免也太儿戏了吧?」
齐微冷眼看她:「那么你是觉得这一切都是巧合?碰巧有人冒充你府中的二管家,碰巧有人拿着安王府的信物来越州找人造谣?还有那些刺客,从她们身上搜出来的信物可跟这个一模一样,这也是巧合么?」
陈鼎坚决不认,犹自叫嚣:「她们那都是血口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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