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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行和霍辉之间的争斗无法避免,势不可挡,趁他腾不出手对付旁人前,沈萩觉得该适当向他示好。

妙芙阁有位花娘落难前也曾是良家女,沈萩曾为她安顿家人,故而今日前来是想找她帮忙做些事。

沈萩从雅间出来,青栀垫脚将帷帽给她带上,整理绸带的光景,沈萩觉得有人在往这边瞧,虽抬眼看去,只见两个身影倏地背转过去。

「傅三?」她走到廊柱旁,诧异地喊了声,傅三一动不动,抵死不承认的模样,沈萩歪头看向旁边身形圆润的。「傅四?」

傅四隻想捂上耳朵装聋,可他抽了抽嘴角,头也不敢抬地转过身去:「沈二姑娘。」

沈萩问:「你们怎么在这儿?」

傅三觉得没脸见人了,世子爷好容易干次坏事竟能被未来少夫人抓包,这是什么运气?说到底还是要怪世子爷不自爱,不洁身自好,若他不来妙芙阁便也没这檔子丑事。

傅四硬着头皮瞥了眼门,沈萩忽然反应过来。

「傅世子在里面?」

这都过去大半个时辰了,若要有点什么,定是兴头正盛的关键时刻,傅四还没回话,沈萩便推门进了,他刚要跟着进去,沈萩又从内合上门,将他和傅三都挡在外面。

傅三这才扭过头来,幽怨地说道:「完了,没有少夫人了。」

沈萩根本就没往旁处想,根据她对傅英辞的了解,此人对女色不沉迷不嚮往,前世被霍行赐婚十公主后决绝拒婚,甚至不惜闹到灵云寺出家当和尚,老侯爷亲自过去,才拦下他剃度,但他硬是把自己关在庙里数月,直到霍行颁布旨意,命他回朝监察,他才脱下僧衣重新换上官服。

虽他后来被以和后妃通/奸罪名毒杀,但沈萩相信,他是清白的。

四联花鸟宽屏后,有两道人影在那儿压低嗓音说话,走近些才听到她们讲的是床笫秘事,什么翻虎步,猿搏蝉附,龟腾凤翔,边讲解边辅以动作展示,她们柔声细语,举止间衣裳滑落,露出雪肤玉肌,偏那榻上人睡得正酣,可谓是暴殄天物。

沈萩摆了摆手,两个姑娘如临大赦,忙福礼躬身退到屏风后,随即疾步开门离开。

沈萩闻不惯香料,便去将房中的三个香炉熄了,折返回榻前时,听到傅英辞喃喃自语,她俯下身,试图将人叫醒,但他似乎在做梦,俊美的面上浮起颗颗细汗,眉心紧蹙,唇微启。

「别...别杀...」

沈萩有些纳闷,将茶水放在案上,沉下身去问:「杀谁?」

傅英辞陷入昏暗惊悚的梦中,梦里的他躲在锁起的箱笼内,透过狭窄的缝隙,他看到地上躺了个死人,眼睛睁着,面庞被利刃划得稀巴烂,原本浓密如云的青丝被砍断,衣裳剥掉,仅有的中衣因为挣扎撕扯碎成烂布条,襦裙被推到腰间,双腿强硬的分开,身下漫开大滩血迹。

她的死状极其屈辱可怜,甚至有一隻脚狠狠踩在她的尸身,用力碾压,仿佛厌恶至极。

傅英辞瞪大眼睛对着那双死不瞑目的眸子,只觉浑身冰凉,冷意像是钻入骨髓的小虫,没命的咬他,啃他,箱笼里的空气愈发稀薄,他快要窒息。

忽然天旋地转,有隻大手将他从箱笼中提起,沉稳的声音传来「孩子,别怕!」

「走,快些跟我走!」

他已经被吓得魂不附体,双腿失了力虚虚瘫在那儿,眼睛僵硬地盯着尸体,连话都说不出来。他觉得冷,漫天盖地的冰雪覆盖在身上,入目所及唯独茫茫,他惊慌地想要爬起来,想攥住来人的大手,可他动弹不了。鼻间嗅着浓烈的血腥气,眼睛死死盯着尸体,喉咙酸胀到无法自持。

尖锐的讥嘲声凭空砸下。

「任你生的再好又如何,娼妓,至死都是娼妓!是这天底下最下贱卑劣的胚子!」

傅英辞情绪陡然激动,睡梦中双手攥着身下被褥,浑身像是抽搐一般颤抖,满脸都是汗,衣裳犹如水洗。

沈萩握住他肩膀,用力晃动,叫他:「傅世子,傅世子,醒醒!」

「不!不是!娘!」

傅英辞只觉脚底一空,兀的睁开眼来。

沈萩看他惊魂未定的表情,眸色恍惚,仿佛还在梦里一般,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傅英辞,像是破碎的冷玉,他躺在榻上,有种孤零零的可怜感。

「你做噩梦了。」沈萩正要拿帕子擦拭他的额头,见他僵躺在那儿一动不动,不由问道:「你方才是不是喊了声娘?梦到侯夫人了吗?」

傅英辞眼神逐渐变冷,闻言合上眼皮不吭声。

沈萩端来其中一盏香炉,打开盖子后递到他跟前:「或许是香料的缘故,这种地方会点各种香,说是安神实则叫人神志混沌。你应当是乍闻没经验,才会着了他们的道儿。」

说罢,把那香炉拿远些,「你是第一次来?」

傅英辞掀开眼皮,冷声道:「不是,我来过好些次,什么都懂。」

「那你怎么还会...」

「我乐意。」

沈萩忍住不笑,心里说他幼稚,「好,你见多识广。傅世子今日过来,是不是跟彭睢和彭百里有关?」

傅英辞自然不可能如实交代,毕竟自己做的那些春/梦不仅跟沈萩有关,且每回都被她撩/拨的神魂颠倒,若叫她知道定会瞧不起他。

「我是来消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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