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白倒是有些意外，这些粉丝总跟正主对着干，是假粉无疑了。
公屏上突然刷出一句话：「小白，石哥跟你住一起吗？」
余白挠了挠脸，不好意思地嗯了一声。
「先前那个『blank-leaving』画展上的画，都是石哥给你画的吗？」
那个画展在C市的展览已经结束了，到最后，余白也没空去看一眼。
「啊！我都没去看过，应该是吧！」
那个叫「清白是我的本命」的粉丝又说：「所以blank-leaving就是『余白』的意思，对吗？」
余白看到那行字，愣了一下。他一直以为blank-leaving是「留白」的意思，这是绘画的一种技巧，没想到粉丝能把这个跟他联想起来。「啊……你们也太能联想了吧！」
公屏上又开始整齐地刷：「你问问石哥啊！」
余白有些囧，他抬头看了一眼楼上的方向，主卧的门关的紧紧的，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他回房间去了，晚点我问问他吧！」
「热搜上说你始乱终弃，不是真的吧！」
余白看到这句话，微微蹙了一下眉，很快又恢復了正常：「不是，那只是一个朋友，刚回国，带着孩子来看我。那位年长的女士，是她的妈妈，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余白说话的时候，不自觉地抚着手腕上的镯子，有眼尖的粉丝看到了，就问：「你手上的镯子是不是石哥送的？」
余白下意识看了一下左手的手腕，他举起左手，在镜头前晃了一下：「这个吗？是啊！」
「啊啊啊！我就说那个镯子有特殊的意义，不然怎么会一直戴着。」
「是F家的吧！有一次采访好像说起过。」
「妈啊！F家的首饰巨贵！」
「F家啊？好想要同款。」
余白笑了一下，回答：「是F家的，时卿自己设计定製的，可能没有同款。」
公屏又刷「恋爱的酸臭味！」「臭情侣！」「虐狗了！」
余白忍不住哈哈大笑。
直播从晚上7点开始，除了刚开始，余白说要出国，粉丝们有些舍不得，直播间的气氛一直很好，偶尔有几个黑粉进来，也被粉丝都怼走了。余白给粉丝唱了几首歌，大家说说笑笑的，不知不觉就11点多了。
顾时卿回房间洗了澡，知道直播不会那么早就结束，就处理了一些工作。等他忙完，发现余白还没回来，就发简讯问他什么时候能结束，但是余白可能在忙，没顾上看手机，顾时卿等到快12点了，还不见余白回復，他嘆了一口气，打开了手机。
余白正跟粉丝聊其他明星的八卦，直播间就提示「GU进入了直播间」。大家一开始都没注意，GU在公屏上的发言也淹没在向日葵的刷屏里。过了一会儿，直播间里突然下起了「流星雨」。
流星是飞燕视频的直播间里，最贵的礼物，一颗流星200块钱，要想达到流星雨的效果，20万打底，上不封顶。一般的流星，从屏幕右上角划向左下角，不到一秒钟，一场流星雨最多就持续四五秒。但是这场流星雨持续了近半分钟。
流星雨的特效后，直播间上方就飘过一行彩色的字——很晚了，几点下播？
直播间又炸了，这是哪里来的土豪？一场流星雨就花了100万，这下的不是流星雨，是金币啊！
「是嫂子吗？我们的富婆嫂子出现了！」
公屏开始刷「嫂子V5」。
余白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很有立刻上楼去掐死顾时卿的衝动。有钱也不是这么败的，有事不会下来说一声吗？楼上喊一声也比这么高调的在直播间里说话来的实在啊！
「我们要看嫂子，看嫂子！」
「呼叫石哥！石哥看看我！」
「石哥看你干什么？当然是看我们小白了。」
「小白，嫂子等着急了，呼唤你去暖床呢！」
「去去去，都说是嫂子了，当然是嫂子给我们小白暖床了。」
「哎哟，小情侣在一起可以摩擦生热的！」
眼看公屏上的聊天内容要向□□的方向发展了，余白赶紧红着脸制止：「你们再乱说，要封直播间了。」
公屏上又是一排「哈哈哈」。
余白无奈地长出一口气，「行了，不早了，今天的直播就到此为止吧！大家也早点休息吧！」
公屏上一片哀嚎。
「不要啊，我们还想听你唱歌呢！」
「是啊！我们还没听够呢！」
「小白再给我们唱一首歌吧！」
余白没办法，只能又给他们唱了一首歌，粉丝还不肯放过他，最后余白答应开一个小型的演唱会，算作告别。门票不对外出售，都在粉丝群里抽奖送。粉丝才算放过了他。
余白退出直播间，跟工作室的人交代了两句，一抬头，发现顾时卿不知什么时候趴在了二楼的栏杆上，正低头看着他。
「忙完了吗？」
余白想起他刚才在直播间败了100多万，就气不打一处来，噌噌噌的上了楼，一把揪住顾时卿睡衣的领子，说：「你太败家啦！有事在楼上喊一声就好，还要去直播间刷礼物？」
顾时卿不动声色地握住余白扯着领子的手，另一隻手环上了他的腰，将他往房间里带。「很晚了，你直播了5个小时，还唱歌，我怕你明早起来嗓子疼。」
「那你也不用花那么多钱，就为了说一句话。你这不是白给乔洋送钱吗？」余白丝毫没有注意，自己已经踏进了顾时卿的陷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