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郁，低沉，在夜色中看不到一点光。
她转回了头，手指在红色的按键上徘徊了许久。
“不可以无缘无故地失联。”那天徐闵说过的话突然迴响在耳边。
楚依依顿了下，双手捂住脸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整理了下情绪，点了接听。
第12章
“我今天和小颖说起约会的事情，小颖就说想自己和你商量商量。”
楚依依刚接通视频，就看见小颖圆乎乎的脸贴了上来，然后就是徐闵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依依姐姐晚上好啊!”
“小颖晚上好。”楚依依笑了下，对着小傢伙摆了下手，“小颖周末想去哪里啊?”
“去哪里都可以!”小颖张开嘴笑着，之前豁口的地方露出一点白，看样子是长出了两颗小小的牙芽。
“依依姐姐，妈妈给我买了新裙子，我星期天要穿新裙子去见你啦!”她一边点头一点用力地说道，“上面，上面有一个超级好看的蝴蝶结!”
“哇!”楚依依配合地惊呼了一声，“那小颖穿上一定更好看!”
“还有还有啊……”小颖被夸奖了之后更开心了，手舞足蹈地向楚依依讲着白天在幼儿园发生的故事。
楚依依轻声应着，直到存在于画外音的徐闵拿到了手机看向她。
“小颖今晚有点太兴奋了，你……”徐闵看到了她的面色，微微怔了一下，“你在哪?”
“在外面。”楚依依应了声，“不过快要回去了。”
徐闵嗯了一声，然后楚依依就听见她和小颖商量着几点要入睡，以及今天的睡前故事先停一下的话语。
手机那边安静了下来，好一会儿，她才看见徐闵的脸。
“要不要见一面?”徐闵看向她，眼眸里是掩饰不住的担心。
楚依依听见她的话，好像看见自己面前出现了一隻手，似乎想要将自己拽出这个阴郁的世界。
她几乎就要伸出手去，但是残存的理智又挣扎了一下。
“不用了。”楚依依顿了一下，微微垂下眸子，又说了句，“我就要回去了。”
徐闵嗯了下，又说了声好，她带了耳机，说话声音有些轻。
楚依依便放轻了呼吸，静静听着她讲话。
画面闪了一下，徐闵把手机固定在了桌子上，然后在玄关处收拾着东西。
楚依依看着她，好一会儿才问道，“你先忙吧?”
徐闵摇了摇头，“不耽误。”她手边是小颖的小书包，正伸手往里放着作业本。
“上次小颖画的花猫受到老师表扬后，她就特别喜欢画画。”
徐闵翻开小颖的图画本，一边给她看着那些充满童趣的涂鸦，一边轻声说着。
楚依依下意识笑了下，心里悄悄放鬆了些。
“天气暖和了，她就不爱喝热水。”徐闵拧开保温杯，往里倒着开水，“头天晚上倒好，第二天再喝就是温热的了。”
“我也不爱喝热水。”楚依依接了一句。
徐闵笑了下，“那下次给你也带个保温杯。”
楚依依觉得自己的心口被戳了一下，她看向徐闵，故意问道：“是不是还要泡一把枸杞?”
徐闵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向她，“要不然装冰可乐?”
楚依依笑出声来。
要穿的外套放在了玄关处的衣架上，省得明天早起的时候纠结，厨房的电饭煲订好时间，早上洗漱好就可以喝粥……
楚依依看着她忙碌，心里头慢慢平静了下来。
她偶尔也会插一句话，比如这家店的咖啡好难喝。
再比如店里的服务员倒是还不错，即便是閒坐着也不会来赶人。
徐闵没有问她出了什么事，楚依依也没有去解释什么。
就这样什么都不做閒聊几句，她就已经察觉到这人不动声色的陪伴。
一直到徐闵整理好明天用的所有东西，又坐回到手机面前，楚依依便和她一样轻声说道：“快去休息吧。”
徐闵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
楚依依轻抬了下巴，示意道：“车已经来了。”
徐闵嗯了一声，眨了下眼睛，然后说了句晚安。
楚依依站在了门口，徐闵的那句晚安还在耳边迴荡着，和夜晚微凉的风一起让她冷静了下来。
……
周末的约会出了点小小的意外，楚依依正和小颖争执墨鱼丸和蟹仔包谁更好吃的时候，一旁的徐闵接到了来自林听的求助电话。
所以一行人干脆带着大包小包转战到林听那个小小的一居室。
楚依依看着林听开门时惊讶的神情，把手里重的有些过分的超市袋子塞到她怀里：“不欢迎啊?”
林听险些一个踉跄摔了过去，好在身旁的徐闵眼疾手快扶了一把，才站直了身子。她抱紧了楚依依塞过来的袋子，小声嘀咕了一句，“我哪敢……”
“敢也没用……”楚依依自顾自走了进去，“今天的菜可是我买的。”
林听无奈地嘆了一口气，“知道了，大金主，冰箱里有喝的，你先和小颖玩。”说着她就拉着徐闵进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