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卖了一个关子给小新急得不行,「小温这是学坏了?」

温凌云面色逐渐沉重,「是运输出了问题。」

「这里地裏海拔高,核桃属于农作物,运输的主要方式就是走山路,可现在山体崩坏了,想要把它运送到其他地方的成本就会大大增加,导致农民入不敷出因此才变成今天这样。」

这里的核桃零售的很少,一般是通过一条货运山道直接送到二次加工的厂家,加工成其他的二次製品。

现在这事儿闹得!

温凌云用两根椅子腿儿支着地,前前后后地碾压着抬头看星空。

这里跟他在老家看到的差不多,只是在温家村星星更亮。

小时候姥姥就算是再忙也会在晚上陪着他看星星,说一些关于星星的故事,后来长大了跟其他小伙伴一聊才知道,那些小故事都是姥姥编的,别人根本不知道。

他沉沉地陷在回忆中,想着那些特殊的故事,想着自己被保护地无坚不摧的前二十年。

明明是在录综艺,应该为当下难题困扰的,可他却在追忆从前,很不合时宜。

突然严竹伸出一条胳膊把他的椅子扶正了,虽然对方的眼睛还是闭着,可声音缺流入温凌云的耳朵里。

「小心摔了。」

温凌云拍了拍裤子站起来,「先休息吧,会有办法的。」

这话不知道是说给谁听,或许只是说给自己听。

***

村里的路灯二十米一盏,将人的影子逐渐变短变短再变短,然后拉长拉长再拉长,他们两个人就是这么在变长又变短中回到了货柜的。

俩人一回来就把室内的摄像机关掉了,跟拍摄影师也下班回去了。

严竹现在每天闻着温凌云的气味入睡,晚上连个梦都没有一觉到天亮。

听说,如果一个人觉得另一个人的气味很安心很好闻,那就说明这个人的基因选择了这个人,这让严竹有点恐慌。

第二天,温凌云一大早趁严竹还没醒呢就出门了,狗狗祟祟地,还是黑皮土狗。

温凌云离开后,货柜里他的味道就变淡了,严竹也睡得不安生,没多大会就醒了,躺在床上思考自己的问题。

为什么在温凌云的气息包围下才能睡得好,难道真的是因为基因选择吗?

可他是弯的,温凌云......看起来,铁直!

他挪动了身子在温凌云的位置躺下,枕头上温凌云的气息更浓了一些,让他心情很好。

等他再睁眼的时候温凌云已经回来了,开了一辆电三轮,老话叫三蹦子,一身泥土跟从沟里爬出来似的。

「你这是干啥去了?」他问。

温凌云说:「摔沟里了,你睡你的,还早呢。」

严竹看着温凌云三下五除二把衣服褪了个干净,雄壮的身体线条就这么毫无遮挡地暴露在他跟前。

这也太......不把他当外人了。

温凌云是不是忘了他是个gay啊?

严竹眯着眼睛看那副躯体蹲在行李箱跟前翻腾衣服,站起来在身上比划,又跑到镜子跟前照了照,随后又翻出另外衣服的进行对比。

他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感觉嗓子火辣辣地烧得慌,被子也被他拎起来盖住了肚子。

他说:「你后背摔伤了,我给你抹点油。」

温凌云扭着头也看不到,「啊?有吗,我没觉着啊。」

严竹坚定地说:「有的。」

他的手一放在温凌云的背上,对方就颤了一下,「怎么,手凉?」

「没......没有,有点疼。」

严竹看着手下那块不红不紫的皮肤,「哦。」

铁直的温凌云感觉自己脸都烧起来了,这辈子都没让人这么温柔的揉过背。

澡堂子的搓澡大哥那都是下死手的,不脱层皮那都是白花钱。

严竹的手也太软了,揉按的动作都是软绵绵的,每一下都酥酥麻麻的,心尖尖都发颤,他想让严竹停下来,又舍不得觉得怪舒服的。

直到抹药结束,他才红着脸钻进了洗手间,「我洗一下我们就出发。」

严竹看着温凌云的反应陷入了沉思。

铁直?

***

昨晚上的雨只下了一阵儿就停了,今天一大早就放了晴。车兜被雨水冲刷得干干净净,只有一个小板凳搁在上头还用报纸规规矩矩地垫着。

严竹看了看,「我不坐里头,我就坐你边上。」

驾驶座能坐俩人,就是有点挤,俩人完全就是大腿贴着大腿,温凌云这一路上的每一刻都是紧张的,手都出了汗。

等快到山道的时候才停下来,俩人一起步行去随便问问。

这个地方比较潮湿,经常因为天气原因歇工,因此到处都有茶室,里边打麻将的喝茶的人乌泱乌泱的,下雨天更甚。

一个穿着土黄色工作服的人在坐在门口看他们,温凌云看过去的时候对方还扬手打了个招呼。

「大哥今天没出活儿啊?」温凌云跟严竹走进茶室。

严竹微微蹙着眉,与泛着乌青的竹椅和一层一层斑驳黝黑髮亮的桌子做着无声的抗争。

温凌云很自然的把外套脱下来,跟上次一样迭成一个方快给严竹垫着,开口跟那个茶客说话:「大哥是跑什么车的?」

茶客喝了一口茶把茶碎随口一吐,回道:「拉人呗,货道不是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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