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妈妈的关係怎么样?」
「挺好的。虽然他妈妈严肃又严格,但他并不叛逆,乖巧开朗,成绩很好。」
「他产生心魔总该有原因。」南栀告诫张零:「他不是鬼也不是怪,我们不能胡来,必要时找收容人员处理。」
张零不置可否。
「我套一套他的妈妈在哪个医院上班,从他的妈妈入手。」
「你去套话?」
她觉得张零似笑非笑的表情,写着两个大字:危险。
添加好友成功,对方发来一条消息。
[桐]:我打扰学姐了(脸红.JPG)
[栀子]:没。你放学了吗?不会是在上课的时候玩手机吧?
[桐]:现在是课间。
[栀子]:噢,你们放学会很晚,记得按时吃饭。
[桐]:晚上要自习,我在学校吃。
[栀子]:到了高三,时间会更紧迫,你的父母希望你考上重点大学吧,我相信你能考来我们大学!
[桐]:(微笑.JPG)这是我和妈妈的心愿。
[栀子]:冒昧了,你爸爸……?
[桐]:离婚了。
[栀子]:抱歉,你的妈妈自己把你带大,很伟大!她要上班吗?
[桐]:嗯,她是护士长,很忙。
[栀子]:啊,如果是我们市里的三甲医院,更加忙。
[桐]:(嘆气.JPG)是的,就在S大的附属医院,她偶然得去S大的医学院当授课助手。
南栀勾起唇角。
工作单位,到手。
翌日周五,没课。
S大附属医院。
南栀、乔园和张零坐在挂号大厅的椅子上。
「你为什么跟来?」她问旁边的托腮的张零。
「暑假无聊。」
「呵。」
局促的乔园坐在边上,头戴粉色渔夫帽遮挡猫耳,狗啃似的发梢被梁叔修剪整齐,穿着原身的粉色短袖T恤,露出的胳膊已淡去疤痕。
南栀送她的祛疤药膏效果显着。
「我们到里面走走吧,护士长不一定来大厅。」南栀提议。
解铃还须繫铃人,文里的白栩桐因为长期受母亲的施压而偏激,她认为要从他的母亲入手解决。
三人百无聊赖地逛医院。
看病的市民和医护人员来来往往,经过注射室的时候,他们听见里面的孩子号啕大哭。
「乔园,你记得白栩桐的妈妈长什么样子吧?要睁开眼睛看清楚上了年纪的护士。」
「嗯嗯,我会的。」
粉色帽沿下,乔园瞪大双眼观察来往的护士,手心出汗。
人太多了,她承受很大的压力,呼吸不顺。
尤其穿着从没穿过的粉色衣服,她害怕粉嫩的颜色使她成为群众的焦点。
她害怕他们对她的衣着指指点点。
她害怕他们看着自己窃窃私语。
她害怕他们露出厌恶的表情。
胸好闷,想吐。
忽而,前方出现一道异样的身影。
「前面的中年护士!」她和张零异口同声。
南栀疑惑:「你也认识护士长?」
张零神色凝重。「护士长也被黑气缠绕,这对母子不简单。」
南栀心头咯噔。
文里没写啊!
白栩桐四处散播诅咒的时候,他提到母亲已经死了,没有提及她是不是魔。
「护士长被黑气传染还是她产生黑气?」
乔园怔道:「不知道,母子俩的浓度差不多。现在怎么办?」
「不如我们举报给收容人员?不行,解释不清为什么我们看见黑气,也不能暴露老鬼。」南栀一筹莫展。
乔园见她如此维护自己和张零,心头暖洋洋。
张零沉吟片刻。「先跟上去看看。」
三人保持一段距离尾随护士长,直到护士长到二楼的收费处,跟收费人员交待事情。
她背后的黑气如同一团庞然浓墨,也像一大团黑髮。
丝丝缕缕的雾气试图往外伸展,一胀一缩,朝收银人员的额头蠢蠢欲动。
宛如黑色的舌头,想舔收银人员的皮肤。
「她的黑气没有自主扩散。」
「诅咒还没诞生。」张零接过乔园的话。
「意思是母子俩还有救?」
「呵。难。心魔的执念很难消除,人总是拿得起放不下。」
南栀敲一敲脑瓜。「她最放不下的是儿子,我想我们要回到原点,从白栩桐入手。」
乔园欲言又止。
其实他们俩没必要插手。
白栩桐并不是他们曾经的邻居。
「不如这样,我去他家看看。三年前的新闻报导没写我的全名,他该不知道我变成怪。我认识他,探望他合情合理。」
「不行!」南栀急道:「万一他发现呢?他可能二话不说举报。我和你一起去,我们同年,你可以装成我的大学同学。」
乔园心虽暖,但坚决摇头。「不用,我自己可以。」
「不行,我也去,如果出现状况我们有个照应。」
张零话音懒淡:「一起去,暑假无聊。」
于是,南栀以乔园的名义约白栩桐,明天去他家探望。
他欣然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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