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雪枝卸下淡然自信的伪装,颓靡地嘆气。「对不起,我确实没想到逃出去的方法。我们……第一次遇到魔。」
申茂搔着头髮蹲下来,烦躁地咬牙切齿。
地面的茶几碎片紧接飞来,主卧走出一个持水果刀的长发女人。
她穿着睡裙,外露的皮肤是黯淡的灰色,不人不鬼。
「阿桐,来妈妈这……」
中年女人的长发半遮面,另外半张脸留下岁月的痕迹。
「妈妈是不是病了?」
佟雪枝拦住白栩桐。「她很不对劲,别过去!」
「她似乎需要我。」
「不,她现在很危险。」
白栩桐红着眼睛咬牙。
「如果她没法使用精神力,咒域就无法维持吧?」南栀问。
申茂眼神一动。「按理说是这样。」
「我有一个主意。」
说完,南栀一动不动地伫立原地,注视渐渐走近的中年女人。
母亲是伟大的。
但太深的执念是可怕的。
「阿桐,快来妈妈这,他们是坏人。」中年女人的肤色加深一分。
「阿桐,他们会伤害你,但妈妈永远不会。」
「阿桐,外面的都是坏人,他们喜欢说谎,你别相信他们。」
她的脸、胳膊、双腿布满黑色的裂纹,宛如快要破碎的陶瓷。
「阿桐,妈妈爱你,快过来!」
「妈妈……」白栩桐不争气地泪流满面,哽咽难言。
「阿桐……」
中年女人提着森寒的水果刀逼近,刀刃染的血犹在。
她开始步履蹒跚,持刀的手发抖。
她不解地看向自己的手。
黑色裂纹把她的皮肤分裂成碎块,一块一块地往下掉。
掉落的灰色皮肤碎块,露出暗沉的血管和肌肉。
「怎么会这样?!」
她不敢置信地扔下水果刀,双手抚摸脸。
满手灰色碎块。
「不要啊啊啊啊——」
岁月带走了她的青春,执念带走了她的生命。
她痛哭着跪下,拼命挠胳膊和脸,试图挽回分崩离析的皮肤。
她本是一个普通女人,和普通的男人结了婚。
她本该拥有一个美满的家庭。
可惜丈夫忍受不了她监视器一般的巽系异能,提出离婚,抛下母子俩远走高飞。
她只有儿子可以倾注关爱。
有错吗。
她尽一个母亲的责任有错吗。
她希望儿子像小时候依赖自己,有错吗。
她不希望阳光一般的儿子远离自己而已!
「阿桐!」
皮肤碎块掉落一地,头髮也掉落一地。
丑陋的母亲不敢面对儿子,低着头举起水果刀。
「妈妈不要!」
中年女人倒下地,看着手臂的血管和肌肉持续融化,流出大量的血。
「妈妈!」
声嘶力竭的大吼爆发阴森森的寒意,渗出他们全身的毛孔。
青凤蝶像离弦之箭飞出来。
一大群黑色蝴蝶占据金光罩。
剎那,消失在原地的乔园扑向南栀。
同时,她压缩的空间碾碎金光罩和墨云般的黑影。
「咳咳……」
南栀感到有温热的液体落在颈侧。「小园?」
「栀子继续……」
她听出乔园的声音虚浮,萌生怒火,使出致命一击。
失血过多,中年女人眼中的儿子容貌开始模糊不清。
阿桐……对不起……
倒地的她恢復苍白的肤色,地上的碎片不再来袭。
「这些蝴蝶是怎么回事?」佟雪枝拨开烦人的黑色蝴蝶。
它们满屋飞,翅膀翩翩,兴奋得像开派对。
「你们别动,蝴蝶是自己人。茂叔,你先去制服『妈妈』。」南栀第一次使用太多精神力製造死亡幻象,有些头晕。
申茂不知道她怎么令中年女人失去反抗,来不及细想,拿出特製的手铐给中年女人戴上。
手铐会给她注射神经毒素,使她失去行动力和思考的能力。
「妈妈……」
屋里回盪悲痛的呼唤。
「那孩子呢?」佟雪枝发现白栩桐不见了。「那孩子呢!」
「你们杀死我妈妈!」
他们抬头望黑沉沉的天花板。
蝴蝶飞过之间,隐约可见一张阴沉的脸,长在天花板。
「妈妈没了,你们来当我的家人吧。」
数不清的黑色触手,从四面八方来袭,癫狂乱舞。
乔园拭去嘴边的血,咬着牙压缩空间。虽然碾碎袭击的触手,但是它们化作黑烟后重新凝聚,没完没了。
「草!又一个魔?」申茂的戒指法器闪闪发亮,辅助他凝聚精神力,把手里的黄色刀刃凝实,劈开源源不断的触手。
他发现,触手爱向三个女士伸去。
「妈妈……妈妈……你们当我的妈妈……」
「神经病!」南栀高举布偶熊乱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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