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更该死了。」Victor示意手下动手，转身一步步离开。
身后传来夏晴的求饶声，撕心裂肺。
Victor白到没有血色的皮肤在浅金色的髮丝衬托下美的如同暗夜的吸血鬼。
眼眸慢慢变暗，Victor慢条斯理的把手套摘下来扔在了车窗外。「去医院，我要去见见陆霆琛。」
海城医院。
一直到陆霆琛从手术室被推出来，顾暖的身体都是麻木的。
坐在等待区等了很久，久到顾暖也不知道具体有多长时间。
她感觉时间是凝滞的，心跳也是凝滞的。
有那么一瞬间，她似乎又感受到了身体里那个『她』的存在。
焦急，担忧，挣扎，无助。
她似乎可以理解『小傻子』在自己身体里存在的意义。
她爱陆霆琛，陆霆琛可能也真的值得她去爱。
而她自己，似乎没有了存在的意义。
顾暖，本就不想活了，而小傻子……是她决定死亡以后活下来的存在，她本来就应该代替自己，好好活着。
抬头看了凌沐阳一眼，只是她还有些不甘心，还有些不舍。
她对凌沐阳……真的早已经揉进血液。
那么多年的恋爱，说不爱怎么可能……
「对不起……暖暖，我不知道他们……我以为，只是试探，或者会有其他的准备……」凌沐阳确实没有想到哪些人敢这么明目张胆，如果真的是夏晴，至少她要忌惮他，怎么可能会直接让人来开枪杀人。
这些人……是疯了。
顾暖摇了摇头，她已经冷静了很久。「那些人就是疯子，我去西苑别墅的事情，都有谁知道？」
「夏晴自己，我只故意透露给夏晴。」凌沐阳摇了摇头，他只是和陆霆琛说了一声，他告诉陆霆琛不用担心，如果真的是夏晴，她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不顾忌他伤害顾暖。
他只是以为对方会露出狐狸尾巴，却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陆霆琛脱离危险了吗？」顾暖疲惫的站了起来身形有些不稳。
凌沐阳下意识抬手把顾暖圈在怀里，用力抱紧。「对不起……暖暖，是我每一次都没有好好保护你。」
凌沐阳在自责。
每一次，他都活在自责中。
「和你没有关係，沐阳……」顾暖沙哑着声音开口，她感觉自己好累，好想睡着，就那么一直睡下去。
「沐阳，我们能聊聊吗？」
第167章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陆霆琛从手术室出来就进了ICU，医生不让他们进去，她只好等在外面。
站在玻璃窗外，顾暖抬手慢慢摸着玻璃。「我能察觉到『她』的存在……」
「如果你真的爱上陆霆琛，我可以退出，我不再……」纠缠。
凌沐阳沙哑着声音开口，如果他的执念只会让顾暖痛苦，那他退出。
陆霆琛……肯为了保护顾暖去死，至少说明他是真的爱着她。
「陆霆琛爱的，根本不是我。」顾暖有些急，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陆霆琛不会爱一个骄纵任性的大小姐，只有凌沐阳能受得了她的脾气。「你明不明白？他爱的那个人不是我……就算是因为我说了我想吃糖炒栗子，可这是潜意识里的，你了解我的，我从来不吃栗子……」
凌沐阳抬手握住顾暖的手腕，用力握紧。「别怕……」
他知道顾暖在害怕。
「你知道吗？我最近一直都在害怕，一直都在做噩梦，我很累了，凌沐阳……」顾暖抬头看着凌沐阳，窝在他怀里用力抱紧。「陆霆琛爱的不是我，爱陆霆琛的也不是我，我能察觉到『她』的存在，一直都能，可我想把『她』还给陆霆琛……」
凌沐阳的身体慢慢僵硬，声音有些沙哑。「谁把我的顾暖还给我……」
「对不起……」顾暖用力摇头。「真的对不起，我真的……好累啊，沐阳，我不能那么自私，我爱你，一直以来我……顾暖，爱的都是你，我爱凌沐阳，毫无争议。」
这是第一次，顾暖如此正面的回应凌沐阳，她爱他，一直以来爱的都是她。「我爱你，我爱的是那个被小混混堵在M国街头的你，爱的是那个极度宠溺，把我捧在手心，爱的是那个可以忍受我所有大小姐脾气，忍受我所有缺点的你，我自始至终爱的都是你，我犹豫，痛苦，是因为我过不了心底的那道坎……」
她知道，即使她和那个『她』是两个人格，可身体只有一个。
「你知道我不在乎！」凌沐阳心口跳的厉害，有种不好的预感。
第一次，他感觉自己可能要永远失去顾暖了。
这一次，如果不是陆霆琛出现，顾暖可能已经死了。
「凌沐阳，这个世界上，我最对不起的人，只有你……」她最爱的，最亏欠的，永远只有凌沐阳。
「原本我只希望你好好的，好好活着，后来……你重新回到我身边，失而復得就会让人变得贪得无厌，我开始不满足现状，我开始想要留住你……」
记得顾暖手术前问过他，如果在活着和爱他之间选择，他会怎么选。
他说，他选择让顾暖活着。
「我想，把『她』还给陆霆琛，我好累，沐阳……我可能无法陪你走下去了。对不起，我食言了。」顾暖抬头看着凌沐阳，眼眶充满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