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根本不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他那时候就已经爱上她了。
如果真的在那个时候就爱上，根本不会这样吧？
谁的爱，会是伤害呢？
……
医属公寓。
贺凡上上下下给裹得跟个粽子一样，躺在沙发上生无可恋的躺尸。
他居然从没有想过，有一天能再和程岐这个傢伙共处一室。
这也就算了，这诡异的感觉简直就像是错梦。
「吃！」身边，Victor居然一脸笑意的威胁他吃东西，还是亲自餵的。
他是死了吧？或者还在做梦。
「那个……我帮你拿到了东西，我是不是自由了？」贺凡壮着胆子问了一句。
Victor的笑容瞬间阴沉，冷冷的放下水果。「你当然自由了。」
「真的？」贺凡觉得现在的Victor说话更没有信服力。
「我怀孕了。」
「噗！」
「咳咳咳咳！」Victor的话刚说完，贺凡一口葡萄皮差点呛死自己。
除了他，差点呛死的还有陆子琛。
「理论上来说，两性畸形的人如果性腺发育良好，子宫卵巢俱在的话，就算不通过手术矫正也能生育。何况Victor早些年一直……被迫服用雌性激素，所以也不是不可能。」陆子琛深吸了口气，从医学的角度上分析了一下。
贺凡惊恐的瞪着陆子琛，Victor分明就是故意耍他，陆子琛这个疯子也跟着一起凑热闹。
等等……早些年一直被迫服用雌性激素。「什么时候的事儿？」
气压降低了很多，贺凡有些心疼的握紧Victor的手腕。
很明显，被迫就不是他自愿的。
「这么关心我？不是自由人了吗？」Victor冷笑。
「你以为男人为什么可以好看成他那种程度，皮肤比女人还好？」程岐半开玩笑的说了一句，他们两人的事情，Victor不想说，谁也不愿意去提起。
为什么说罗斯家族的人都是疯子，因为好好的人在那里待的时间久了，都会变成疯子。
「皮肤比女人还好？你羡慕啊？可以，明天开始我做饭，保证你也可以拥有那么细腻的皮肤。」陆子琛平时很少说话，微微蹙眉，抬头看着程岐不冷不淡的来了一句。
程岐瞬间全身发麻，一种被针扎的感觉让他瑟瑟发抖。
陆子琛这个疯子什么事儿也干得出来，他做饭？他想偷偷在他的饭菜里面加佐料吧！
「太恶毒了，太恶毒了，你这样会孤独终老的。」程岐跟在陆子琛身后进了卧室，把客厅留给Victor和贺凡。「你们先聊，一会儿说说慕采薇把柄的事情。」
「我喜欢孤独终老。」陆子琛蹙眉，面容冷峻。
程岐心里咯噔一声，暗叫不好，又得罪了。「有我在，你孤独不了，我不放心你死在我后面。」
「你找死！」陆子琛真的很想动手，想了想也打不过，忍了。
嘭的一声关上了房间门，客厅一片寂静。
贺凡后知后觉的看了看Victor。「你说他俩是什么关係？」
……
Victor呵呵的笑了两声，捅了GAY窝了。「普通的，纯洁的，兄弟关係。」
……
贺凡一脸的信以为真，点了点头。「就是说，我和程岐一起长大，他不好那口，不然我多危险。」
Victor嘴角抽搐了一下，这傢伙还真是。
「你要不要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被迫吃雌性激素？」贺凡小声问了一句，不确定Victor会不会告诉他。
「你不是自由了，又不是我的狗，我为什么要告诉你？」Victor冷笑，眼神透着浓郁的威胁。
「我……你能不能学会尊重别人，我自由了，和你是对等的关係，我可以睁大光明留在你身边。」贺凡想，反正Victor身边也没有值得信任的人，所以……
Victor生性多疑，他身边从来不留人，即使知道自己会有危险，也从来不留任何人在身边。
贺凡啊，已经是例外了。
「不该知道的事情，不要知道的好，既然想留在我身边，那就要乖乖当我的狗狗。」Victor揉了揉贺凡的脑袋，笑着继续吃水果。
「你对狗到底有什么执念。」贺凡真想打人。
但他现在一身伤，动一动都觉得全身要散架了。
本以为自己活不下来了，可没想到……还是活下来了，还能留在Victor身边。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你和那群流浪狗在一起真的是毫无违和感。」Victor笑着开口，他第一次见贺凡，这傢伙还动手打了他。
所以啊，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贺凡吓得瑟瑟发抖，这不是要翻旧帐吧？他一开始很讨厌Victor，觉得他不男不女阴阳怪气，看着就让人讨厌……
所以他做了些伤害Victor的事情，后来却一直觉得愧疚。
……
西城别墅。
夜已经深了。
陆霆琛满身湿透的离开浴室，颓然的包扎好手背上的伤口。
他不确定自己什么时候又会失忆，不确定自己什么时候又会做出伤害顾暖的事情。
他居然……信了秦洛的话。
真的是疯了！
小心翼翼的下楼，陆霆琛推开顾暖的房门。
她和孩子已经睡了，可好像睡得并不踏实。
心疼的吻了下顾暖的额头，陆霆琛魔怔一样的躺在她身边，好像……没有她在，真的睡不踏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