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暖快速抬手捂住嘴，身体不停的颤抖。
她能听出来，那是小栗子的哭声。
「暖暖，你回M国了？」詹姆斯似乎有些头疼，声音微微有些沙哑。「孩子在我这呢，白天艾丽带着，晚上……程继舟看着，他挺细心的。」
顾暖捂着嘴哭了很久，强迫自己冷静。「谢谢你……」
「你，没事吧？」詹姆斯试探的问了一句。
「你还记得我……想请你帮一个忙吗？」顾暖紧张的开口。
「你说。」詹姆斯应了一声，算是还顾暖救她的恩情。
「在这之前，我能先问你一个问题吗？」顾暖看了眼窗外，压低声音开口。「你为什么不争罗斯家族的家主之位？」
如果仅仅是因为自己的血统，那Ben也是混血。
「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那个位置太冷，我现在就已经很好了。」詹姆斯看了程继舟一眼，眼底透着笑意。「你父亲把苏氏原封不动的给了我，我很感激他。」
「他想让你在海城好好生活，远离这些勾心斗角，他在救你。」顾暖压低声音开口，她现在越发肯定顾延津知道罗斯家主的用意，他就是要让这几个儿子互相残杀。
而顾延津，他想救詹姆斯。
「是。」詹姆斯承认了。
「如果我的消息没错，你们家族的家主继位除了需要由足够的商界合作资本以外，其他顺位继承人的支持也是重中之重。你父亲只有三个孩子，家族的人知道你们水火不容，谁都不可能支持另外一方……」顾暖有些紧张，他知道詹姆斯和Victor之间是有过节的。
让他支持Victor，很难。
「你想让我支持Victor。」詹姆斯打断了顾暖的话，气压有些低沉。「你应该知道，我们之间有过节。」
「Victor确实是个疯子，他还参与了绑架我……但是有件事我需要替他解释一下。」顾暖沉默了很久，再次开口。「我调查过那个陪你长大的陈雨，她……是慕采薇的人，她曾经害过你，多次在你的食物中下毒，可你因为信任她浑然不知，Victor曾经撞破过，她求Victor不要告诉任何人，Victor威胁过她，也利用过她。但从始至终，Victor没想过要你的命。」
……
电话那边，詹姆斯沉默了很久，很久都没有回应。
「只是我很好奇，既然Victor是因为陈雨想害死你才杀她，他为什么不跟你解释？」顾暖很好奇，Victor为什么不解释，明明詹姆斯因为陈雨的死多次差点杀了他，甚至还将他逼到假死用MB来隐藏自己身份的地步。
Victor是个疯子，以他的性子，到死都不会解释。「他是疯子啊……他想看我笑话。」
詹姆斯冷笑了一声，抬手揉着眉心，因为Victor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没有人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想干什么。
嘴里说的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
「我知道你担心……如果Victor继任家主之位会对你不利。但现在的情况来看，慕采薇才会是斩尽杀绝的人，我之所以选择支持Victor，是因为我手里有他的把柄，即使他这个人是个疯子，不怕任何把柄，可既然是人，有七情六慾他就一定有软肋，他让那个贺凡……」
「你以为他会在乎一个贺凡？他从头到尾都是在利用那个男人罢了，贺凡不过是个可怜虫。」詹姆斯的情绪有些激动。
顾暖不是罗斯家族的人，没有权利去体会詹姆斯的痛苦，她不知道他们都经历了些什么，也不知道詹姆斯为什么对Victor的恨意这么根深蒂固。
空气沉寂了很久，詹姆斯会支持Victor，这绝对是慕采薇到死都想不到的事情。
这些年，她费尽心机的离间这兄弟俩，为的就是让他们两个成为仇人，即使不互相灭口，至少不会相互支持。
空气沉寂了很久，顾暖始终没有等到詹姆斯的答案。
「詹姆斯，我给你时间考虑，明天一早，也许就要有定局了。」明天一早，罗斯家族一定会有新的继承人，不是Ben，就是Victor。
挂了电话，顾暖深吸了一口气。
她知道秦铭能处理好，即使没有詹姆斯的支持也能处理好，可她还是私心想着詹姆斯和Victor能通过这件事化解仇恨。
「暖暖，你饿了吗？」卧室的门被推开，Ben露出小脑袋问了一句。
顾暖无奈的揉了揉胀疼的眼睛，深深吸了口气。「叫阿姨。」
「Ben，我能问你个问题吗？」顾暖跟在Ben身后，他未满十八周岁所以没有投票权，但如果他成年呢？「如果你现在是个大孩子，你想要家主之位吗？」
「我想不想要那个位置，和我的年龄没有关係。」Ben淡淡的说了一句，有恢復了自己高冷的小表情。
「真的不想要家主的位置吗？」顾暖再次问了一句。
「为什么要娶争抢别人遗留下来的东西？本家即是基石也是垃圾，真正有能力的人，不靠基石也能站在生物链顶端，不是吗？」Ben反问了一句。
顾暖愣了一下，有种被小屁孩教育了的错觉。
不，不是错觉，是确实被教育了。
「那如果你有投票权，在詹姆斯和Victor之间选择一个，你会支持谁？」
「詹姆斯根本就无心家主之位，如果一定要选，我会选Victor。」Ben低头说了一句，抬手牵着顾暖的手，在顾暖问为什么之前再次开口。「因为那个『父亲』欠Victor的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