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我的姑奶奶,你别喊了,爷的名字是你能挂在嘴边的吗?真是胆大包天,快快住口……」长英衝上前要捂住她的嘴,不让她毫无分寸的四下喊叫,坏了规矩。
有人追,夏和若还不跑吗?「段玉聿、段玉聿、段玉聿、段玉聿、段玉聿、段……」
一跑一追、一追一跑,一前一后的两个人就在花木扶疏的院子里追逐,花坛石雕之间人影晃动。
突地,一座山挡在前面,煞不住脚步的夏和若一头撞上,正中鼻头,痛得泪花直冒。
「谁在喊本王?」
咦?这声音……
「段玉聿?」
低头一视,段玉聿冷峻的面容化为一阵春风。「是你呀!小东西,怎么不在屋里歇着,侍候的人不尽心惹你不快了?」
「侍候的人?」谁呀?
一见她茫然的神情,他目光一沉。「花红柳绿呢?」他问的是长英。
「爷呀,奴才没瞧见。」他忽然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直觉有事要发生。
「杖毙。」
杖……杖毙?「是。」他吃了一惊,但并未反驳主子的决定。
「连分内事都做不好的人不必留下。」段玉聿这话是杀鸡儆猴,提醒在暗处的人不要心存侥倖。
宫里送来的人真不好用,明着是侍候,实则为监视,他每年都要杀掉一拨人,不久又送来一批,男的、女的都有,但以美貌女子居多。
人人都认为长乐王是血气方刚的男人,怎能坐怀不乱,不为女色所惑。可指望仗着容貌兴风作浪的美人儿大多没好下场,她们都太急进了,以为能勾动长乐王的铁石之心,进而得到他的宠爱,成为王府第一人,都没料到迎来的是香消玉殡的结局。
段玉聿不是怜香惜玉的人,他放浪不羁的面孔下比谁都狠厉,他不在乎双手染血,只求一时痛快。
「花红柳绿是人?」夏和若轻声地问。
「很快就不是了。」只是两具尸体。
「你要把人活活打死?」她眉头一拧。
「你想替她们求情?」段玉聿眉宇舒展。
一见他眼底的笑意,她心里咚的一声。「那是你府里的事,我才不插手,省得遭人怨。」
以她的身分也不适合开口,一旦起了这个头就回不了头。
「也来不及了。」她总算心硬一回了,不再善良可欺。
他话语一落,不远处传来女子悽厉的哭喊,一声高过一声。
过了一会儿,哭声渐弱,没了声息。
不远处,一名壮硕的侍卫拖着两「块」血淋淋的长条物行走,而后置于后门边满是黑色
斑污的板车上。那是凝固的血一层一层迭上风干的痕迹,可见这样的情形不是第一次了。
到底有多少他人的眼线潜伏在四周,段玉聿无从得知,只知杀了一批再来一批,永无止境。
虽然看到血肉模糊的血人儿,但听见惨烈叫声由有到无,夏和若瑟缩了一下。「你的人你怎么处理我管不着,可是别在我跟前,我会作恶梦的。」
「吓着了?」段玉聿一手弹向她的脑门,假意要将她飞走的魂儿叫回来。
她想点头又摇头。「有点。」
「多见几回就习惯了,司空见惯。」以后这种事她会常常见到,见多了便习以为常。听他讲得稀鬆平常,好像人命不值钱,因死过一次而特别珍惜性命的小酒娘怒了。「我为什么要习惯?我不过是微不足道的酿酒娘,我好好的酿酒,哪来的打打杀杀。」
她才不想常常看人被打死,那得流多少血呀!到处是腥浓的血味……呃,怎么好近的感觉?他们在上风处,理应闻不到下风处的气味,为什么那味道越来越近?
「你在嗅什么?」狗鼻子似的。
「血腥味。」她不加思索的回答。
段玉聿目光一闪,掩去腰下的血迹。「哪来的血腥味。你尚未进食,想要吃点东西吗?」
她一听,这才发觉真的饿了,叫人面上讪讪的腹鸣声适时地响起,她耳根子都热了。
「我好像从昨儿早膳过后就没吃了,所以……唉,不争气的肚皮,叫什么叫。」往小腹一拍,她小声的咕哝着。
看到她自我嫌弃的模样,段玉聿好笑地扬唇,但是……「长英,你是这样招待爷的娇客?」
一声冷喝传来,抖着双腿的长英立即跪下。「奴才以为夏姑娘还在歇着,不便打扰,所以……」
「你认为爷该接受你这睁眼说瞎话的藉口?」长英跟了他几年了,岂会摸不清他的脾性?
自做主张的奴才。
「是奴才的错,奴才不该如此,是奴才小心眼,奴才该死……」长英重重的往脸上搨着巴掌,左一下、右一下。
「那就去……」死。
处在段玉聿如今的地位,他丝毫不允许底下的人有一丝异声,对他所下的命令只能做一件事——服从,谁敢阳奉阴违便有叛主的可能性,必诛之以防后患。
即使是他身边的人亦然,越是亲近的人越有可能是别人安排的,他没法一个一个去查,只要一有异状便杀无赦。
宁可错杀百人也不放过一人。
第14章 下人的冒犯(2)
「王爷,他是好人,对你忠心耿耿,你不能让好人没好报。」长英之前是刁难她,可至少没有恶言恶语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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