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斐时穿着病号服,静静地躺着,双眼紧闭,唇瓣发白,没有半点血色,就像是睡着了,没有半点生机。
医生戴着口罩,「目前我们医院的医疗水平有限,美国有一位专家很擅长白血病的治疗,所以我们推荐……」
「现在就去。」陆华清闭了闭眼。
私人飞机已经在医院后方的空地上停好,只等陆华清一声令下就准备立刻飞往国外。
陆斐时颤了颤眼皮,睁眼的瞬间就看到白彦握着他的手,他动了动嘴唇。
白彦凑过去,只听到呼吸机内虚弱的声音拼凑出一个「傅」字。
陆斐时只觉得浑身都处于黑暗之中,一点力气都抬不起来,但是他知道还有一个人在等他,差一点儿他们就要结婚了。
陆华清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爸爸给他打电话。」
然而电话那头嘟嘟响了许久,也没人接通。
陆华清最终也放弃联繫傅宁则,沉声道:「起飞吧」
当即十几个医护人员推着陆斐时往外走,将他送上了飞机。
半个小时前
眼看着时间一点点过去,一直到中午民政局的人休息,傅宁则也没等到人,他只好拿着东西,开车往陆斐时家里去。
这大概是他第一次来陆家的地盘,傅宁则站在陆家楼下,掏出手机,手机已经没电了,他刚才一直不断的打电话,手机亮屏耗电很快。
他急忙翻出充电宝充上电,站在陆家门前,按响了门铃。
如果陆斐时真的后悔了怎么办?
他一会儿要怎么面对陆斐时和陆华清夫妇。
然而等了许久也没见到有人开门,甚至是平时做饭的阿姨和司机也都不在,整个陆家寂静到好像出了什么事情一样。
傅宁则心底突然一慌,等手机刚充了3%的电就匆匆开机,手机顿时弹出来十几个未接来电。
那个电话号码他并没有见过,但却有一种错过了什么的预感,他回拨了过去,一连打了好几个,那头依旧没有人接听。
陆斐时到现在也没有联繫上。
他又重新开车打算去陆斐时公司附近的公寓看看,路上他拨通了云星宿的电话。
「小云,你知道陆斐时在哪儿吗?」
云星宿愣了下,「不知道啊,他怎么了?」
傅宁则急道:「我联繫不上他,他们也都不在家。」
云星宿也有些急,「等下,我去问问。」
电话那头脚步声响起,他听到了云星宿夫妇在低声交谈,很快云星宿道:「我问了下我老公,现在他们家的人都联繫不上,小姨也联繫不上。」
傅宁则只好挂断了电话,又联繫了何恬恬,何恬恬那头也同样的一头雾水,只说先去联繫白雪兰,然而白雪兰的电话也一直打不通。
他们一家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随着电梯上下,傅宁则按开密码锁,小公寓还是原来的样子,茶几桌面上海放着一个红色的绒布盒子,傅宁则记得很清楚。
他打开盒子,里面是陆斐时求婚时用的那颗钻戒,戴在他的无名指上,尺寸刚刚好。
窗外的阳光有些刺眼,无名指上的钻石闪的有些耀眼,他又打了好几个电话,但是没有一个人能联繫上陆家。
超星科技的大厦内,傅宁则还是第一次踏足这里,前台看到傅宁则进来,惊讶的程度不亚于看到了火星撞地球。
「我要见你们陆董事长。」
前台愣愣地拨通了董事长办公室的电话,接通的人是郁致远,没一会儿的功夫郁致远从上面下来。
郁致远看到傅宁则的一瞬间眼底同样闪过一抹惊讶,「你怎么在这儿?」
傅宁则见到他,似是抓住了最后一颗救命稻草,「陆斐时呢?还有陆华清。」
郁致远被他抓住了衣领,身后的保镖几乎已经准备好救人,郁致远却摆摆手,「小时不是今天去和你领证了吗?陆董今天休息,买了好多菜说要亲自给你们下厨。」
傅宁则一下子宛如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变得异常颓废,声音都变得低落起来,「他不见了,我找不到他。」
郁致远从来没见过傅宁则这幅样子,他印象里的傅宁则从来是冷漠强大散发着超强的从容气场,他怔了一下,「我联繫一下陆董。」
傅宁则眼神亮了一下。
却在一下又一下的「对方已关机」中逐渐暗淡下来。
天色渐渐有些黑。
他没等到关于陆家的任何消息。
突然一通电话打过来,傅宁则急忙按开接听键,里面传来的却是傅建明的声音。
傅建明的声音依旧冷硬,却带着一丝妥协,「晚上带他回来吃饭。」
傅宁则却扯出一抹苦笑,「爸,他不见了。」
「你说什么?你们不是今天要去领证?」
「他没来。」
傅建明冷笑一声,「这就是你宁愿签对赌协议也要结婚的人?到底还是跑了。」
「爸!」傅宁则声音突然拔高,「他好像出事了。」
傅建明好像沉默了一会儿,语气也软了些,「先回来吧,我叫徐伯去接你,明天再找,陆华清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