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的目光在司腾和唐与莲之间来回逡巡，终于看出了点端倪，收回目光端起水杯默默地隐身。
但愿战火别烧到他身上。
唐与莲没有正面回答司腾的问题，而是反问道：「这个问题，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我跟你别人是不是在约会，对你很重要吗？
唐与莲的问题，就好像在延续那晚他们之间的话题。
司腾凝视唐与莲数秒，最后还是一言不发地转身回去了。
他同样没有给答案。
餐厅里明亮的灯光，在唐与莲的眼底下投下一片阴影。
「他就是……你喜欢的那位？」陈默出声。
唐与莲清冷的目光虚无地落在餐桌上，缓缓地点了下头。
是的，他喜欢司腾，隐蔽而克制地了好几年，谁也不知道。
直到他的目光开始藏不住，变得露骨和外放，才被庄霆撞上和识破。
庄霆为此提醒过他，司腾喜欢女人，让他不要糊涂。因为爱上直男註定是不幸的开始。
他怎么会不知道司腾喜欢女人呢？
无数次看着司腾在年轻女性面前耍宝耍帅，自然散发出旺盛的雄性荷尔蒙，他一个当医生的怎么可能不懂。
只是那充满野性和征服欲的雄性荷尔蒙，不止迷倒了万千姑娘，也让他乱了心神。
爱.欲如果能克制，那与神何异？
他只是性子冷淡，但不是无欲无求。相反，他认定的人和事，只会更加执着和坚持。
但事实证明，爱上直男，的确事不幸的开始。这不，他还没和司腾表露任何心意，就先遭到了拒绝。
没有人比他还惨的吧？还没获得希望，就先被灭了希望。
这么多年了，那个人直到现在才看出点端倪。唐与莲想到这里，轻轻地苦笑了一声。
吃完饭，因为两人还要回医院，所以出来时只开了陈默的车。
路过邻座，看到那里已经没了司腾和翟白芍的身影。
「我看你有点累，还要回医院吗？要不我直接送你回去？」陈默关心道。
唐与莲却摇了摇头，「重症监护有位病人情况比较特殊，我今晚需要监控数据。」
陈默点点头，没在劝说，两人一同走出饭店。
结果刚出门口，却看到司腾倚着他那辆越野车站在那儿。
陈默微微一笑，对唐与莲道：「我先去取车，有变动打我电话或者发信息。」
唐与莲看着路灯下的司腾，思考片刻还是走了过去。
「等我？」唐与莲问道。
司腾「嗯」了一声，拉开车门，「先上车再说吧，保安赶我好几次了。」
唐与莲微微勾起嘴角，上了车。
「送你回去还是去医院？」司腾一边给保安亭展示消费发票，一边问道。
唐与莲的目光追随着司腾的动作，「你女朋友呢？不用送她吗？」
「她不是我女朋友啊。」司腾答非所问地解释，「她就是战狼谷的顾客，前两天才认识的。」
「哦。」唐与莲淡淡地应了一声。
唐与莲不冷不热的这一声「哦」，让司腾莫名地感觉紧张。
于是司腾又补充道：「她玩夜场受伤了，我送她去医院，今天她就是请我吃个饭，感谢一下。」
「是嘛。」唐与莲将目光转向窗外，表示不感什么兴趣。
司腾作为战狼谷老闆，亲自送才认识的女顾客去医院，又私下吃饭，嗯，怎么听都挺刺耳的。
「就停在这吧。」唐与莲突然道。
「怎么了？」司腾下意识地听从唐与莲的话，将车缓缓靠边。
「我同事一会儿过来，我跟他一块儿回医院就行。你等我是要说什么事？」唐与莲问道。
司腾闻言，脸色微沉。
「司甜甜能放你那儿两天吗？」司腾问道，「九林有个大型野外野战营开业了，我想去考察两天。」
「你送去花家或者宠物店吧，我这儿抽不开身照顾它。」唐与莲直接道。
一听到唐与莲宁愿让司甜甜去宠物店寄养，也不愿意接收司甜甜，司腾心里哔哩啪啦地立刻起了一片星火子。
「你之前能抽开身，现在怎么就照顾不了？」司腾不悦地问道。
司腾刻意压制怒气的语气让唐与莲微微感到诧异，转头面无表情地盯着司腾。
司腾心里的小星火立刻哗啦一下全都被吹灭了。
「你……你跟你那位同事，刚才是在约会吗。」司腾重新放正了语气，又问道。
「这个问题，对你很重要吗？」唐与莲也重复在饭店的话。
答案重要吗？司腾本人其实也不清楚。
得知唐与莲喜欢他，司腾感觉的是巨大的压力，所以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当晚去找唐与莲说清楚。
按理现在得知唐与莲喜欢别人，司腾应该鬆一口气才对，但他却莫名地感觉心烦意乱。
一顿饭吃得郁郁寡欢，和翟白芍说话也心不在焉。偶尔听到那边传来的笑声，更像是一根刺一样地扎着他的心。
「算……重要吧。」司腾默了默，决定还是维护自己的自尊，「如果你喜欢你的同事。那么那天晚上找你，就是我唐突了。我得跟你道个歉。」
唐与莲盯着司腾的侧脸半晌，却道：「不是。」
「不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