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月仙宗,似乎也不错。
夙青棠刚踏上长月峰峰顶,就见一名身穿白袍的男子背对着他,坐在石凳子上,一隻白皙修长的手执黑子,在棋局上游刃有余的下着棋,一步步走出绝境,让人嘆服不已。
男子的动作优雅从容,似乎没有什么东西能难倒他,他的每一步都是精妙绝伦。
看似漫不经心地下棋,实际却是一步步布置下天罗地网,让人防不胜防。
「弟子夙青棠,见过师叔。」夙青棠微微躬身。
时樾闻言,落下一枚黑子,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声。
「过来。」
他的嗓音低沉磁性,仿佛来自天籁之音。
夙青棠抬眸打量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时樾,一袭白衣胜雪,乌髮如墨,面容俊美,五官犹如雕刻般深邃立体,眼尾微挑,眸光流转之间,摄人心魂。
他的身姿笔挺,浑身充满着一股王者风范,气势迫人。
「你一魔修为何来我长月仙宗?」时樾看着夙青棠问道。
「因为……我要在此修行。」夙青棠轻笑,「那日一别,青棠愈发仰慕时樾仙尊,又是剑骨之身,修魔岂不是可惜,是以自废武功,来到长月仙宗,希望时樾仙尊,能够收下我,助我修炼。」
时樾闻言,微微颔首。
也没说到底同意不同意。
「修仙界之大,只有您能够教我。」夙青棠再次请求,声音轻柔婉转,「时樾仙尊,能否收下青棠?」
时樾微微一顿,继而道,「宗主已收你为徒,你安心待在这里修行便好。」
「多谢师叔。」夙青棠再次躬身行礼。
「嗯。」时樾点头,随即道,「既然入了长月仙宗,便要有长月仙宗弟子的样子,莫再惹祸,行魔族之事,免得被人抓到把柄。」
「是,青棠谨记仙尊训诫,一定铭记于心。」
时樾看了他一眼,没再多言。
夙青棠打量了一番,见时樾一副嫡仙般模样,心中总有些想法,想要打破他此刻高冷的假象。
不知想到了什么,夙青棠脸上挂起一丝浅淡的笑容,「不知道师叔可曾捡到弟子的本命剑?」
时樾抬眸看他一眼,眸光幽深,薄唇微启,吐出两个字,「未曾。」
「……」
夙青棠微愣,随后笑着问,「师叔莫要说笑,弟子分明感受到它就在这附近,只是不知师叔如何藏匿了起来而已。」
时樾看了他一眼,随即淡淡道,「既是你的本命剑,你召唤它便可。」
夙青棠听此,微微皱眉,有些苦恼道,「可是弟子废了武功,倒是无法召唤它了。」
「那便等你恢復修为,再与它重聚也不迟。」时樾说着,将黑子放进棋奁里。
「也好。」夙青棠笑着应下。
夙青棠在长月峰住了几日,也习惯了长月仙宗的环境,长月仙宗的人对他都很友善,当然除却那位时樾仙尊外。
但夙青棠不是容易放弃的人,时樾越不搭理他,他越要找时樾,和他探讨剑术或者修炼心得。
时樾虽然冷漠,但是却很少拒绝夙青棠的请求,他甚至偶尔也会亲自教导夙青棠。
比如这日,夙青棠使着木剑在练剑,忽听得一阵剑鸣声响起,他抬眸一看,竟是时樾。
夙青棠连忙迴旋木剑,接住他突如其来的一招,随即转身再次出招,他知道这是时樾在试探他是否有将长月仙宗的剑法融会贯通。
两人剑法一来一往,打得难解难分,不多时,夙青棠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来长月仙宗之前与时樾对过招,两人确实难分秋色,但他现在不能暴露自己的修为,只能用最原始的剑术和时樾打。
一时间,时樾的脸上有些惊讶,他看着夙青棠,似乎对他的表现十分的欣赏,于是不由得开始认真起来。
两人又相互餵了几百招,正打得热火朝天,夙青棠忽觉胸口一闷,忍不住咳嗽起来。
时樾见状,连忙收式,飞身落在他面前,想要探查他的身体状况。
夙青棠眼眸微闪,下一刻,脚下一软,整个人栽进时樾的怀里,一手按着胸口,一手抱住了时樾的脖颈。
「你……」时樾微蹙着眉头,想要将他拉开距离,「抱歉,我忘了你刚废了武功,不应该这般动用武力的。」
夙青棠闻言,微微勾唇。
他知道自己装病成功,不动声色地环住时樾,低声道,「没关係,师叔,我没什么事,只是胸闷气短,手脚没什么力气。」
时樾看着他,微微垂眸,「你歇息片刻,我先……」
「师叔。」夙青棠抱住他的手臂,眼底浮起一抹异样的光芒,「听弟子们说,师叔不但是剑道的奇才,就连药修方面也破有些研究,师叔可以先帮弟子检查一下身体吗?」
夙青棠的话语温文尔雅,悠扬婉转的嗓音如溪水叮咚,让人忍不住沉溺其中。
时樾微微敛神,目光落在夙青棠脸上,他的眼睛清澈如泉,仿佛一潭深不可测的寒潭,令人不敢直视,时樾微微眯起眼眸,沉默半晌后,终是妥协道,「你先鬆开我。」
「那就有劳师叔了。」夙青棠微微颔首,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
夙青棠在桃树下坐下,他的身上是一套干净的淡蓝色锦袍,衣襟处绣着精緻繁复的云纹,袖口用金线勾勒出几朵白云,腰间繫着一条墨绿色的腰带,显得他的腰肢纤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