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屿掀起眼帘,直直望向梁仞,语气有些冷然,又有些带着跨越等级的命令,「关于实验体,你知道什么?」
梁仞本来并不想开口,可哨兵之间的「凌驾」关係,却让他极为流畅地将自己所知道地说了出来。
「国会好像在进行一项用哨兵进行人体实验的活体实验,他们似乎要造出一个怪物。」
没想到自己掩藏在心底这么多年的秘密竟然就这么轻易地说了说来,梁仞有些颓然却又有些意外的轻鬆。
他似乎在为自己终于不用再一个人背负这个秘密而暗暗鬆了一口气。
门突然被敲响,两人之间的谈话就此打断。
梁仞径自站了起来,随后伸出手将祝屿从地板上拉起。
祝屿站起来后,将手垂悬在两侧,手指间残留着的温热的悄悄地将手背到身后,将那温热感蹭在了衣服衣摆上。
看来就算换了一具身体,她还是依旧不喜欢和别人产生任何肢体接触。
不过,她却在打开门之前,询问梁仞,「精神体,我也会有吗?」
梁仞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笑了起来,看着眼前小姑娘,像是在她身上看见了曾经刚踏入塔中的自己。
他像是一位宠溺年幼妹妹的兄长一般,揉了揉祝屿的脑袋,随即绽开笑容温和说道:「笨蛋,你是哨兵,当然也会有。」
「既然你没有经过哨兵的系统训练,那以后就由我来教你吧。」
……
随着两人越走越近,阿比盖尔的一颗心悬得越来越高。
终于在某天,她鼓足勇气,开口为了祝屿,「表姐,你和那个叫梁仞的男人是什么关係啊?」
虽然她知道表姐今年已经十九了,是成年人了,有自己的情感生活很正常,但是每次一想到她以后要和别人一起生活,心里就很是不自在,就连睡觉都睡不好了。
祝屿如同往常一般,前去地下格斗场同梁仞见面,在她准备穿上鞋子走人的时候,被阿比盖尔的问题问得觉着有些莫名其妙。
可能是最近自己回来的时间越来越,她一个人待着害怕吧。
想到这祝屿边繫着鞋带,头也不抬地回答她道:「没什么关係,他有老公的,你不用多想。晚上我会早点回来的。」
她的话音刚落,鞋带也系好了。
紧接着边拉开的房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阿比盖尔留在原地,嘴中不停呢喃着老公,紧蹙的眉头看起来很是百思不得其解。
另一头祝屿到达了老地方时,梁仞已经在里面等着她了。
他的身旁围绕着一隻水母,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这隻水母没再像之前那般怕她了,偶尔还会飘到她的身旁,好奇地凑上前看着她。
两人所在之地则是格斗场底层的密室中。
这里地方宽广,最适合用来训练不过。
「你来啦,今天我们学习新的内容,精神图景。」
还没学会如何召唤自己精神体的祝屿一听,很是不解,「我还没学会精神体。」
言下之意就是在询问梁仞怎么就教起新内容了。
梁仞的目光还是如同原来一般和煦,已经恢復了身体的他,看起来温润如玉。
「小屿,不要这么拘谨。」
「精神图景是哨兵嚮导们具象化的精神世界,也是他们真实的精神状态的体现。你要感受它,等你感受到它了,你的精神体自然就会找到方向来到你的身旁。」
说罢,他将水母召唤回自己的身旁,闭上眼和它的触手相连接,「记住你现在所感受到的。」
说罢,两人眼前的景象突然不再是密室,而是一处神秘的海底。
海底没有沙土、树林,更没有砖瓦,一眼望去,儘是各式各样的珊瑚丛。
海水反射出五光十色的光,一个五彩缤纷的世界呈现在祝屿眼前,生物沐浴在光亮温暖的海水中,肆意畅快地嬉戏玩耍。
停留在祝屿面前的,正是梁仞的精神体,那隻水母。
在海水中的它,比平时见到的它还要更加梦幻,更加美丽。
梁仞走到祝屿身旁,将她按在凳子上坐下,「现在,闭上眼,去感受这里面蕴含着的精神力。」
祝屿乖乖照做,她阖上眼,将自己的思绪防空,整个人进入了一种冥想的状态之下,她身体里的精神力同黑魔法元素悄悄地跑了出来,一起看着眼前的玄妙的景观。
只见精神体分出枝干,轻轻触碰着眼前的景象,温暖的海水将它包裹住,隐约之中,精神力在微微晃动的海水带动下,渐渐有了模糊的影子。
而魔法元素则是仗着别人看不见自己,畅快地穿梭在了海底中。
它乖巧地没有去惊扰那些生物,而是自娱自乐,最后玩累了又回到了精神力身旁,依靠着它。
原本相互独立的两者,在这瞬间,竟生出了枝蔓,将两者连在了一块。
而就是在它们建立起联繫的那一刻,原本平静的海水突然像是受到了攻击,开始变成了挣扎,暴走之态。
梁仞连忙收起自己的精神图景,但他还是慢了一步,水母那如带状的触手被祝屿的精神力狠狠地撕扯下来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