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踹倒自己眼前的魔兽,趁着间隙才随便找了个藉口敷衍连裕的问题。
「多打几次黑拳你就也可以了。」
见连裕身体开始有些吃不消,出拳的速度慢了下来,她手下的动作又更快了些。
「什么鬼,你还去打黑拳?!!你一个小姑娘去打黑拳?!!你父母怎么想的,就不怕你死在那里面?」
祝屿的眼睛都不眨一下,语气毫无波澜。
「父母?我父母早死了。」
听后连裕沉默了许久,眼神微沉,开口说了一句抱歉后,生怕勾起祝屿伤感的回忆,便不再多言,专心地投入到打斗中。
……
到了后半夜,两人总算解决掉所有兽类。
连裕呈大字形地躺在了地上。
他的胸膛起伏有些急促,侧过头见从包里掏出一套齐全解剖刀具的祝屿,他抽了抽嘴角。
「不是吧,连尸体都不放过。」
见收穫颇多,祝屿心情极好地搭理了他的话,「这些东西身上可有不少好东西。」
她余光中扫过身上伤口颇多的连裕,想到这些胜利品中有一大半都是他的功劳,边挖着兽体内部的心臟,边说道:「你再忍忍,等我这些弄好了就来治疗你。」
好傢伙,自己这是碰到个六边形哨兵了,竟然还会治疗!
连裕毫不客气地应了声行啊后,突然想到还在山洞里等着的少将,便赶忙捂着胸口从地上坐了起来。
缓了几口气,他忍着剧痛站起,走到将兽类大卸八块的祝屿身边,看着她一脸平静地解剖,额边不由得流下冷汗。
真是个奇怪的哨兵。
随后就在准备和她说自己先走了之时,瞥见她腕上的光脑。
出于某种想要招揽她的心思,刚到了嘴边的话立马一转,变成了加个光脑好友。
刚好此时祝屿也成功地将一颗完整的心臟从魔兽的胸腔里取出。
她随手擦了擦自己手上的污渍,然后点开光脑,但由于没有信号,两人也只是留有联络号。
联络方式到手,连裕便不再停留,直接和她说自己先走了。
在他转身之际,祝屿喊住他,从包里掏出一罐低配版本的治疗药剂给了他,只是她在赶来污染区路上时,一心二用,炼製而成的。
由于草药上的差异,所以只能这罐治疗剂是低配版。但治疗他身上这些伤势也绰绰有余,更何况还足足有一整罐。
连裕已经把祝屿当作了自己人,他没推脱,直接接过拿在手中,随后放摇晃着玻璃罐子里装着的银色液体,颇为好奇地问道:「你给哥的是啥东西?」
自连裕接过后,祝屿便又埋首在了搜刮炼金材料的兽体中,她头也不抬地回答道:「给你的报酬,能疗伤的。」
连裕听后眉眼一挑,对祝屿愈发满意了。
本来想要开口邀请她等她从λWD6星离开后就加入自己部队里,但想到这么一说必然会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于是便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爽朗地说了声多谢,然后转身离开了。
他出来的时间有点久,现在已经跑到了离一开始之前住着的山洞很远的一端。
路上由于伤口的原因,不得不让他的步子变得缓慢了很多。
看了一眼手里握着的玻璃罐,连裕想到死马当活马医算了,打开瓶塞,仰头喝下一口。
原本还打算再来一口的,但已经逐渐变得轻盈的身体让他再次准备仰头的动作停下。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玻璃罐里的液体,「我去,这玩意这么好使啊!」
生怕自己暴殄天物,连裕不敢再喝一口,而是把塞子重新安了回去。
随后如获珍宝一般,将玻璃罐捧在手心,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它,生怕哪里磕到碰到。
随着身体机能的陆续恢復,他脚下的步子越来越快,很快飞奔在了平原中。
到了清晨微光亮起之时,他终于到了山洞口。
只见他兴致勃勃地跑了进去,嘴里高呼着:「少将!少将!我回来了!」
山洞里由内而外散发出来de一道□□的精神力将他狠狠地压在地上,还好他眼疾手快护住了手里的玻璃罐子,不然就会一滴不留地白送给了身下的泥地。
连裕不由得暗自鬆了一口,随着耳中听到鞋子与地面的摩擦声,一道纤长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
这人正是云拥川。
只见他的脸色略显阴沉,神色冷冽,眸色狠厉,整个人覆上了一层骇人的冰霜。
身上的西服已经皱巴得乱七八糟的,洁白的衬衫领口处还凝结了不少暗色的血渍,系在上面的领带也松松垮垮,露出了一截他白皙的脖颈。
察觉到他此刻状态的不对劲,连裕麻利地从地上爬起,还没来得及开口,却又被再次砸在了地上。
这一次发出的声响比之前还要大。
连裕额头上已经有不少的血蜿蜒流下。
他暗衬,少将这忽然□□的精神力是怎么回事?
这里连个活人都没有,更不要说嚮导了。
没有嚮导就无法帮他疏导暴走的精神力,但如果再这样下去,最后彻底失去理智的少将必定会把他弄死在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