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们不愿意与哨兵结合,不管哨兵再怎么凭藉身体上的优势强迫,都会迎来被对方的精神力攻击,最后迎来爆体而亡的结局。
这是生活在塔中的哨兵与嚮导们几乎是入学第一课就会学习的基础认知知识。
但祝屿是一个生活在塔外,野蛮生长的哨兵,她怎么会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
现在,她只知道自己逃离这个破地方的机会来了。
看所者离她越来越近。
而别在他腰间上叮铃作响的那几把钥匙,正是打开她镣铐的钥匙。
.......
对付一个神志不清的普通人,对于就算是精神力与黑魔法元素皆失的祝屿来说,并不难。
在轻鬆解决了看所者后,她也不管手腕上被镣铐磨出血痕的伤,还在继续伸长手去够着看所者腰间上的钥匙。
随着清脆的「咔哒」声,她将自己从一直以来无法挣脱的牢笼中释放了出来。
等她走到门外时,身上的信息素正在以肉眼无法看见的恐怖速度在空气中蔓延。
这一层可是专门关押哨兵的地牢。
他们的五感就算被约束在了结构特殊的牢房中,也要比普通人类要敏锐一些。
因而在祝屿站在自己牢房门口打量这层地牢的时候,他们就被空气中的带着死亡冰冷幽暗气息的信息素所影响。
夜风逐渐浓厚,地牢里无月无星,漆黑一片。
唯有瑟瑟的晚风,携带者死亡的气息,吹落进每个人的鼻腔中。
压抑,黑暗,充斥着整座地牢。
牢中血光冲天,腥味扑鼻,一声声若有若无的沉闷呼啸,从尽头处开始,接连一扇又一扇紧闭的铁门,不断传出。
随后,这阵沉闷的呼啸声,变成了宛若天雷一般突然炸开的阵阵惊天动地巨响。
整个地牢中被囚禁的犯人们,不受控制地发生了暴动。
他们痛苦的嘶吼呻/吟声起伏不绝,甚至还有不停撞击铁门的哐哐声,以及链锁在地上摩擦之声。
当所有声音交织在一起的时候,将这个缭绕着无尽血色雾气,充斥满腐烂尸体上流出蜿蜒在地板上黯黑冰凉血痕的地牢,打造成了宛若人间炼狱的存在。
就连位于上一层的囚犯都感受到了地底下传来的不安分的动静,像是有什么东西就要要破土而出。
这让他们无比惊恐,只好大声哀嚎喊叫狱警,祈求他们能够管一管那些被关在地下的哨兵。
祝屿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会突然会变得发狂,但她对他们的状况并不在意。
她在意的是,自己应该选择往左还是往右走,哪一条路才是通往自由的道路。
被她信息素影响,发狂后的哨兵,已经成为了理智全无的野兽。
牢中紧紧束缚住他们的枷锁,已经不再像从前那般地「坚不可摧」。
就在祝屿选择踏出脚步的那一刻,她右手边幽暗的走廊深处传来了哐当一声巨响。
紧接着便是一阵笨重的脚步声,在她看不见的深处,那里有东西正朝着她的方向狂奔而来。
不,更准确来说,他的目标是这条笔直走廊尽头处的楼梯口。
那道黑影在祝屿面前闪过,没有任何想要停留在她面前的痕迹。
祝屿敛下眸,看了眼板上留下的足印,望着那道黑影消失的方向,沉默了半秒后,自己也迈出步子,跟随在了其身后。
越往前走,她的耳后的碎发被扬起的弧度就越大。
很显然,尽头处,是风来时的方向。
祝屿的脚步不由得快了几分。
她身上往外倾泻迟迟得不到舒缓的信息素,随着时间的流逝,让脖子侧方的腺体变得灼热起来,隐隐还有了浮起的迹象。
等她来到了狭窄的楼梯口处,就看见蜿蜒的楼梯间,有人正在下来。
并且数量还不少,他们的衣着泾渭分明地分作两批人。
在祝屿要撤身躲避时,却还是被穿着白色大褂的医疗人员发现了。
「快!这里还有一个逃出来的哨兵!」
凭藉祝屿的身手,她足够可以应付这批人。
但是由于腺体愈发灼热,牵动到了神经的影响,很大程度上限制住了她的活动,甚至还让她开始变得浑身无力,并且体温快速攀升。
还没从人群中挣脱而出,失去力量的她,眼前的视线开始变得昏暗,下一秒就摔倒在地上。
在她意识彻底消失之前,隐约听见了人群中一道柔和女声。
「不好,她到成年期了!外泄的信息素已经将整层地牢彻底包裹,所以才会让这些哨兵失了理智!快!快!快!赶紧把她转移到下面去!再晚一秒,这里的哨兵就要都暴走了!」
......
地牢中哨兵大规模的暴动,不是普通狱警能够解决的。
他们只好向塔发出了救援的请求,希望塔中能够派出几名嚮导来安抚住这些已经连麻醉剂都无法生效的可怕傢伙。
收到求救信号的塔并没有立即派出增援。
而是等到了当天夜训结束后,训导师才不急不慢地单独留下了几个表现一般的嚮导,藉以留训的缘由将几人留堂加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