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武器更锋利,更有意思,她露出个暌违已久的烂漫笑容:「你别治了,我还没养过真正意义上的疯狗呢。」
「把有限的生命用在有意义的事情上面,待在医院里等死太无聊了。」
至此班卓的心里不再忐忑。
从一开始就明白的,她不仅不会舍己救人,还会将人拖进更深的泥沼。
「什么是更有意义的事?」班卓握住她的手腕,血迹弄脏她的衣袖:「你最好永远都不要变,就这样平等地玩弄每一个人。」
无法逃离的深渊里,大家都一样才不会心态失衡,他决不允许有谁幸福而平静地待在她身边。
莱尔完全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根本就没有听进耳朵里,她兴致勃勃地对他说:「你先学两声狗叫我听听吧,用你发病的时候发出的那种声音。」
他把她扑倒,一条腿跪在她腰侧,另外一条腿的膝盖落在她小腹上,没有用什么力气,她也觉察不到痛意,跟肚子上落了片雪花没什么两样。
班卓两手撑在她耳侧,鲜血顺着他的下巴尖滴到她眼皮上,他绽开个阴郁的笑:「要我四肢着地爬着叫吗。」
莱尔半眯着眼睛:「你好变态啊。」
……
事件以一种荒诞的结尾落幕。
她入院的时候没有走正规流程,在珀斯和班卓的有意隐瞒下,莱尔在整件事里隐身了。
察觉到自己被莱尔抛弃的瞬间,珀斯扭头就跑,没有她在身边鼓励夸奖,脱离了那个畸形的氛围之后,他很快冷静下来,意识到自己被摆了一道。
借着对医院的熟悉躲避安保追捕的时候,珀斯疯狂地啃咬指甲,寻求脱身的可能性。
被安保和警察抓到的时候,他正抱头鼠窜。
被羁押往外面的警车送时,听闻班卓出事了,他又开始怀疑莱尔抛下他是去独自行动了。
出于这样那样的考虑,他没有供出自己的精神导师,并坚称自己是无辜的。
因为有七区到三区的跨区记录,和医院的到访记录,莱尔现在用的这个身份报废。
换个身份,换个房子,直接转生。
参加温顿婚礼的那天,正好是她和芮妮搬家的日子。
班卓送来的礼服裙,她总觉得有些眼熟,深绿色的绸缎长裙,走动的时候裙摆像有光在浮动。
怎么看怎么熟悉。
「还没住几天呢,这就要走了吗。」芮妮正在收拾东西,好在两人刚搬过来没多久,没什么东西:「能离隔壁那个讨厌鬼邻居远一点也不错。」
她帮莱尔把背后的拉链拉好,说:「不考虑换一张脸吗?虽然有些索兰人会用做手术换上自己更喜欢的脸,但你之前那个身份才刚註销。」
「昨天有警察去隔壁的房子,拖了一卡车东西走。」芮妮纠结:「还是谨慎点好。」
不等对方回答,她又想:「算了,你喜欢就好。」
反正她总有办法解决。
莱尔把珍珠耳环戴上,芮妮拿着微型风机在她面前过了一遍,确保她没有掉落的睫毛和眉毛后,帮她把头髮挽起来。
「我在新家等你,晚点见。」她给了莱尔一个拥抱,白髮的独眼alpha已经等在门外,提前帮她拉开车门。
汽车平稳地驶向帝庭内的一座庄园。
班卓全程都没有说话,他将头枕在莱尔肩上,看起来很是疲惫。
莱尔看了一眼后没有在意,她的目光被外面的景象吸引,不知名的树木高耸入云,树冠像伞一样由宽到窄。
莱尔把头探出车窗,眯着眼睛勉力去看,才勉强看到一点树尖尖。
丰密茂盛的灌木和植被填满所有空隙,颜色由浅到深汇聚成一片浓烈的绿,车子像在一条翡翠色的河里面蜿蜒。
这些植物中间夹杂着零星几朵白色小花,拇指大小,看起来格外显眼。
「真漂亮。」莱尔托腮欣赏。
班卓嗤之以鼻:「这算什么,冬天我带你去家里的雪山庄园打猎,那里更美。」
莱尔觉得扫兴,「啧」了一声:「你这样子,活得到冬天吗。」
他的手臂缠上她的肩膀,让两人离得更近,喃喃道:「会有办法的。」
两人下了车,路上偶尔能遇见三两个宾客,都是常在电视上出现的熟面孔,对方微笑着和班卓打招呼,都被他面无表情的略过。
他走走停停,连带着莱尔也要是不是停下等他,她倒是没有刻薄班卓,只漫不经心地看周围的景色。
班卓喘着气,说话断断续续地,好像忍受着极大的痛苦:「你难道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对他的异常,没有一丝一毫的关心。
「养条狗也要关心狗的身体健康吧。」他右眼蒙着白色眼罩,仅剩的左眼写满阴郁。
莱尔嘴唇微动:「听不懂狗语。」
他喉结滚动,从喉咙深处发出一种呜呜的声音,不仅身体,看起来精神状态也不太好的样子。
班卓正要开口,背后两道人影不断逼近,一左一右架着他强制性跟莱尔拉开距离。
居然是文森特和提亚特,班卓试图挣脱两人的钳制,冷声嘲讽:「阶下囚不在牢里好好蹲着,居然跑到这里来撒野?」
身旁两人的表情如出一辙的阴沉,悄悄下了死力把他按住。
提亚特另外一隻手抱着一捧蔷薇,上面露珠滚动,向莱尔怀里倾斜的时候,坠落的晨露溅在地上,像折射着微光的细碎钻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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