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早已不是小孩,哪还能和以前一样无所顾忌,于是连忙改口:「陈妈,去叫阿今赶紧起来洗漱,就说盛哥等她好久了。」
「契妈,昨晚还好吗?」钟永盛抱起地上的Nicar,在廖兰茵对面坐下,「阿今同你们没有吵架吧?」
廖兰茵略感诧异地抬了下眼:「你都觉得我和她只要一见面就会闹不开心?」
「没有,我只是感觉昨天契爷有话要和阿今说,不用估都知道肯定同唐鹤予有关,我怕她会因为这个和你们吵。」
「这你就错了,她从来只会同我吵,你见过她对她爸发脾气吗?」
钟永盛被问得不知如何接话。
廖兰茵不为难他,话锋一转说起昨晚的事:「真是怪了,荣爷这辈子和唱歌的人到底有什么孽缘,旧情人是卖唱女,现在契仔又在乐坛混。」
林佑今正要下楼,恰好从两人对话中精准听到荣爷二字,当即止住脚步不再向前,立在原地以为能听到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这些唱歌的到底哪里……」廖兰茵望着钟永盛深感困惑的表情突然没了倾诉的欲望,便止住话头,「算了,你又知道什么呢,讲了都是白讲,还是下次同你阿妈聊吧。」
然而廖兰茵没打算就此放过他,又问:「盛仔,我现在就想知道昨天你找到阿今的时候,她和唐鹤予在干什么?」
「过了一晚上,阿妈还想不明呢?」林佑今见再听不到什么秘闻,復又下楼,冷笑的同时脚步重了几分,拖鞋摩擦地板发出声响,「费尽心思打听你不累吗?想知道的话直接问我就好了,何必为难盛哥。」
廖兰茵插完最后一枝鸢尾,十分满意地欣赏几番后才觑她一眼:「难道不是你大牌,不管什么事都要人三邀四请,让盛仔在这干等你,还不准我和他随便说说话了?」
「阿妈与其操心我,不如多关心关心阿爸,如今我们家人丁兴旺,逢年过节已经够热闹了,我可不想再多个四太五太的。」
林佑今总是能很好戳到廖兰茵的痛处,噎得她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干嘛总是这样对契妈,」钟永盛看不下去,坐上车没忍住唠叨她,「你们是天生的冤家吗?一言不合就冷嘲热讽,哪有这样做母女的。」
「这有什么好问的吗?那你怎么不先去问问她怎么做阿妈的?只知道指责我的不是,不过随你怎么说,除非她变得和以前一样正常,不然我是不会和她好声好气的。」她一副我没所谓你们随便的样子,「对了,盛哥你今天没事吧?我回去拿点东西,麻烦你再送我到唐淑瑶家去。」
「又要怎样,你就野外面了是不是?」钟永盛除了无奈,也别无它法。
「这不马上要返学,我和唐淑瑶之前就约好暑假去大屿山行山,正好她这两天受了打击正伤心,我顺便就趁这机会带她出去散散心咯。」
「就你们两个?我看我还是一起吧。」钟永盛不放心,身为她的保镖,也该履行一下陪同职责。
「不用了,我们四人小分队,你来打什么岔。」
然而这次四人并没到齐,程季康随母亲去英国探亲,韩颂承被家中琐事缠身,没心情出来玩。
唐淑瑶嘀咕一句他们不来是他们的损失,随即拿上收拾好的行李迫不及待要出发。
两人在中环坐渡轮前往离岛,一路上都在盼着海底隧道儘快建成。
好在酒店派了司机来接,两人下船时已有人在等。
司机接过行李,又拉开车门绅士地抵着门框:「房间已经备好,经理问二位是打算先用餐还是出去玩了回来再说?」
林佑今正欲回答,便听唐淑瑶已先开口:「我们先去玩,东西就麻烦你拿回去帮忙放一下了。」
「不是吧,」林佑今不可思议地望着她,「别人是化悲愤为食慾,你直接把吃东西这一步进化掉了?玛利亚不是说你早上起来后还没吃东西,就不会觉得饿?等下要是晕在半路,我可抬不动你。」
吐槽归吐槽,林佑今还是顺着唐淑瑶的意思沿马路走。
凤凰径十二段遍及整座大屿山,是行山爱好者的天堂。
但对林佑今和唐淑瑶这种半年都不肯主动运动的人来说,完全就是艰巨的挑战,连难度最小的第二段都没有信心走完。
林佑今记得上次行山已在好几年前,说好去爬太平山看日落,结果最后还是坐了缆车。
这次来大屿山并非为了一雪前耻,但也是有备而来。
两人都换了舒适的运动鞋服,鼓鼓囊囊的包里什么都有,不知道的还以为会在山里过夜。
出门前钟敏还给她带了刚煮好的凉茶,叮嘱趁热喝。
那一杯东西重且不说,饮下去苦得直皱眉。
简直苦过衰仔的命。
午后阳光刺眼,她们一定是脑子进水,才会选在这样的艷阳天来行山。
山体裸露,植被稀少,想找块阴凉地歇歇脚都是奢望。
可惜走到一半再想反悔,只能是为时已晚。
「我干嘛和自己过不去在这时候陪你来这,一天下来不知要晒多黑。」
林佑今喝不下凉茶还嫌它累赘,好不容易见着个垃圾桶,赶紧把那瓶子像烫手山芋一样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