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灵夙拜了拜:「家师临终前说过,先祖欧冶子曾留话,持他所铸宝剑之人不可轻慢。
敢问姑娘,可是来自蓬莱?」
「蓬莱?」
灵夙轻笑,「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真的是蓬莱的贵客,看来传说是真的。」
「打扰先生清修了,我这次来也没什么要紧事,就想见见你的徒弟谢弈。」
听到谢弈的名字,江瑞霖打起了精神。
谷阳子却面露难色:「那孩子犯了错,我罚他在山洞思过,恐怕暂时不能来给姑娘见礼,望姑娘海涵。」
「哦?
他犯了什么错?」
「也没什么,年轻气盛太过顽劣,坏了五陵源的规矩。
这都上千年了,规矩是从老祖宗那儿传下来的,我纵是有心宽恕他,该罚还是得罚。」
他这一番说辞滴水不漏,有意把灵夙的要求堵了回去。
可这样一来,江瑞霖更加肯定,这其中有什么猫腻。
她一听见不到心上人,把目光转向了灵夙。
灵夙并不急:「见不到就算了,反正没什么要紧事。
我大老远跑一趟,也不想白来。
我看这五陵源风景优美,想在这里叨扰几日。
这个要求先生总不会再推辞了吧?」
「姑娘想住多久都行,老朽求之不得。」
谷阳子让弟子安排他们住在了河边的一间竹屋中。
竹屋外观简单,里面却一应俱全,所有陈设都是新的。
五陵源从来没有外人到访,因此这里并没有特地给访客准备的房屋。
谢铭告诉江瑞霖,这间竹屋是村里一户人家刚盖好的,还未来得及搬进来。
「谢弈平时住在哪里?」
江瑞霖眼中闪着光芒。
谢铭没注意她的异常,随口道:「我们师兄弟都住在山前那一排草庐,离这里不远。」
「那他闭门思过,什么时候能出来?」
「师父说是两个月,但也说不准,得看他什么时候回心转意了。」
「回心转意?
他怎么了?」
谢铭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掩饰过去:「没什么,小错而已。
各位先住下吧,我得回去给师父交差了。」
临走前,谢铭特地给灵夙行了大礼,眼神多次在阿湛手里的剑上停留。
这一细节没能逃过江瑞霖的眼睛,她听灵夙说起过涂雀的渊源时,就猜到阿湛手中的剑也不是凡物,却不曾想到,竟是天下第一名剑湛卢。
这把剑为什么会在阿湛手上?
他和涂雀的持有者谢弈又是什么关係?
夜晚,江瑞霖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满脑子都是关于五陵源的猜想。
她索性起身,想趁天黑四处找找谢弈被关在什么地方。
路过灵夙和阿湛的房间,里面漆黑一片。
他们似乎已经睡下了。
江瑞霖小心翼翼穿过屋前的竹林。
走到林子尽头,她看见一道黑影闪过。
那个背影她认得,是阿湛。
原来这个点还没睡的不是只有她一个人。
她是为了谢弈,阿湛又是为了什么?
好奇心使然,她悄悄跟了上去。
阿湛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他走了很大一圈,从竹林到后山,一路绕到山后的湖边。
湖不大,四周长着茂盛的芦苇,在月光下温和宁静。
江瑞霖察觉阿湛回头,赶紧蹲下身子,躲在了芦苇丛后。
「出来。」
阿湛看向她藏身的方向。
她硬着头皮,迈着极小的步子,不太情愿地走了出来,「我只是想找找谢弈在哪儿,不是故意跟踪你。」
阿湛瞟她一眼:「别跟着我。」
「对不起,我……」
「谢弈在后山山洞,你可以去找他。
不要被人发现。」
听这话,江瑞霖知道阿湛没有怪她。
她顾不上揣测人家来这里做什么,道了谢,提起被草丛挂着的裙子就走。
走了没几步,她身后有奇怪的光闪了一下。
她回头,只见一道白光从湖中迅速窜出。
那过程太快,她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就见阿湛吐了一口血。
他单手撑剑蹲在地上,看上去很难受。
「你怎么了?」
她衝上去扶起阿湛,「怎么还有血?」
阿湛的气息很弱。
他看着江瑞霖,目光诧异:「你怎么没事?」
「我?」
「原来它不伤人。」
江瑞霖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反驳:「怎么不伤人,你都伤这么重了!」
阿湛盯着湖面,像是在思忖着什么。
「你怎么不说话了,刚才那道光是什么?」
见他不肯说,她放弃:「算了,我还是先扶你回去吧。
你还能走回去么?」
「暂时动不了。
你带着剑去找灵夙。」
「那你呢?」
阿湛没有回答,他拔出湛卢。
月光下,江瑞霖看得非常清楚。
剑刃有一道很深的缺口,和阿湛脸上的伤疤是一个形状。
可她明明记得,白天灵夙拔剑的时候,剑还好好的。
湛卢乃天下第一神剑,能把它砍成这样,会是什么神兵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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