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娘子整日忙得热火朝天,所幸姜川回来得及时,解了她燃眉之急。
和陶娘子的忙碌相反,灵夙这几个月过得十分清閒。
涂雀自饿鬼道历练回来后就十分乖巧,非但不给灵夙惹麻烦,还经常帮着陶娘子招呼酒楼生意。
崇明来看过灵夙几次,不过灵夙觉得,与其说崇明是来看她的,她觉得他更像是来躲懒的。
毕竟在这清荷别院内,没有坤岩的虎视眈眈,没有饿鬼道时不时的暴乱,更没有荆楚跟在他身后提醒这个提醒那个。
这一日午后,灵夙正躺在藤椅上看书,陶娘子哼着曲儿来寻她,说康宁郡主来了,非得请她吃顿饭。
「不逢年不过节的,她是钱太多还是太空閒?」
灵夙嘴上这样说,还是放下了书。
陶娘子如实禀告:「郡主说这阵子出门没有人尾随了,也没人再跟她父亲唠叨她的婚事了。
她知道是姑娘帮了她,特地来感谢您呢。」
「那好吧。
赵莹这丫头花钱大手大脚,她请的饭我一人可消受不起。
你和涂雀也一起来吃吧。」
「好嘞,我这就去。
涂雀得高兴坏了,他嘴馋。」
陶娘子也很高兴,康宁郡主大方,她又可以赚不少钱了。
灵夙打发陶娘子去点菜,她回房换了件厚衣服。
清荷别院四季如春,外面可冷得很。
虽说她可以用法术御寒,但是在人界还是按人界的规矩来比较好。
走到酒楼正厅,灵夙碰见了姜川,他正扶着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妇人。
灵夙以为是来吃饭的客人,并未多关注。
不过姜川主动向她行了个礼,介绍说那妇人是他母亲。
灵夙这才朝他们点了点头:「不知夫人如何称呼?」
「姑娘太客气了,我大名姜兰,在外面他们都喊我兰婶。」
姜兰微笑。
她是个长相非常和善的人,笑起来会让人觉得很舒服。
姜川马上补充一句:「我娘腿脚不好,一到下雨下雪天就膝盖疼。
不方便向姑娘行李,姑娘别见怪。」
「我这儿没这个规矩,你们随意就好。
兰婶用晚膳了吗?」
「正要去呢。
陶娘子说今天厨房有暖锅吃,我带我娘来尝尝郭师傅的手艺 。」
「去吧,给你娘点几个郭师傅的拿手菜,帐记在康宁郡主那儿。」
她就当是帮赵莹做善事了,反正这位大小姐不差钱。
姜川连连道谢:「谢谢姑娘。
我总跟我娘说,姑娘心善又大方,对我们可好了。
在这酒楼干活,我心里非常踏实。」
「就你嘴贫。
快带你娘去吃饭吧。」
「好的姑娘,那我们先去了。」
母子俩走了没两步,姜兰袖子里掉出了个荷包,她吃力地弯下腰去捡。
灵夙见了,先一步帮她捡了起来。
这本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可灵夙一看见荷包穗子上的串珠,眼神陡然亮了——珠子上是日月两仪的图案,共工族的图腾。
姜兰,姜川,涂宁宁,李展……
难道?
灵夙心中顿时有了个微妙的猜测。
「兰婶,方便借一步说话吗?」
灵夙问完,示意姜川,「我和你娘说几句话,你去找个没有客人房间。」
姜川不明所以,但他一向听灵夙的,马上就去了。
进了房间,灵夙找藉口支开了姜川。
她并不想让姜川知道这些,对他来说,也许并不是好事。
「兰婶,你是不是有个名字叫玉娘?」
被灵夙这么一问,姜兰非常意外:「姑娘怎么知道?
那是我的乳名,早年间在娘家做姑娘的时候,父母都这么喊我。」
灵夙明白了,跟她猜测的一样。
姜兰就是李展当年带去竹里山庄的妻子,玉娘。
「那你应该认识涂宁宁吧。
姜川是她的孩子,对吗?」
姜兰神情僵住,好半天才接话:「您,您怎么会知道这事?」
「我是怎么知道的不重要,夫人告诉我真相就行。」
灵夙表情严肃,「据竹里山庄的管家刘伯说,涂宁宁当年杀了李展和那个孩子。
但是以我对涂宁宁的了解,她不像是会妄造杀孽的人。
哪怕李展那样对她,她也没有亲自下狠手。
是李展自己胆小心虚,活活吓死了。」
当年,涂宁宁变成老虎驮着孩子和李展离开后,刘伯并没有亲眼看见后面发生的事,他只是根据涂宁宁对李展说的那番话推断,孩子已经死了。
姜兰嘆了口气,尘封已久的记忆浮上心头。
她离开竹里山庄后不久,涂宁宁把李展和孩子带到了她面前。
也不知是何缘故,面对随时会变成老虎的涂宁宁,她并没有那么害怕。
她心里清楚,涂宁宁跟她一样,不过是个被李展欺骗了感情的可怜人罢了。
看着涂宁宁那张妩媚艷丽的脸,她有些紧张:「姑娘,你……
找我吗?」
涂宁宁没有否认,随手丢了个荷包给她:「这些钱你留着,山里夜路不好走,儘早离开吧。
李展虽然无耻,但他毕竟是你的丈夫,我把他交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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