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时,陶娘子咬了一口桃子,咔的一声,非常清脆。
她很得意:「就是桌上这些水果,可新鲜了,郡主要不要尝尝?」
赵莹原以为灵夙只是讲个故事,没想到……
「真的?」
「嗯……」
灵夙拖长尾音,勾了勾嘴角,「男子遇难,兔女施恩,他非但不感激,反而恩将仇报。
可兔女并未怀恨在心上门报復,只将此事当成了修行,时刻警醒自己。
你看,有人心善,也有人心恶。
所以郡主刚才那个问题,我无法回答。」
赵莹此刻完全不关心人性善恶的问题了,她像发现宝贝一样,两眼发光:「灵夙,你缺姐妹吗?
家里很有钱,可以随时给你买买买的那种。」
灵夙失笑,摇摇头。
「那你缺跟班吗?
可以随时跟在你后头,帮你拎跑腿拎东西,还可以顺便帮结帐的那种。」
「这样啊,那我考虑考虑。」
灵夙放下兔子,伸了个懒腰,「好啦,我得出门了,跟崇明约了傍晚见,可不能爽约。
郡主先回去休息吧,有空常来喝茶哟。」
「好。
你可一定要好好考虑啊!
我认真的!」
「好。」
灵夙莞尔。
……
三天前,灵夙的大哥昭楠君从北荒回来了。
他暂时会住在明绍将军的御天宫,代替元清处理公务。
崇明念及灵夙和她兄长许久未见,便在元合殿内设宴为昭楠君接风,邀请了一众好友列席。
灵夙在前往元合殿的路上碰见了悠溯,她也是应邀去参加接风宴的。
「小灵主好啊。」
悠溯同灵夙打招呼,「你来这么早,是要先去上元夫人那儿?」
「月前刚去过,师父在清修,近日就不去打扰她了。」
「我听青帝说,你私回天界一事,上元夫人并没有罚你。」
「师父偏爱罢了,原以为她老人家会一生气贬我去饿鬼道修行呢。」
一边说着,灵夙想起了那日发生的事。
崇明伤势恢復不久,灵夙就主动去上元宫请罪了。
可出乎她的意料,上元夫人只是轻描淡写说了句:「既然回来了,有空就常回来看看师父吧。
这么些年没见,你的师姐们也都挺惦记你的,多跟她们叙叙旧。」
「师父不怪我吗?
我又违背了您设下的戒律。」
「有些戒律不就是用来打破的吗?」
上元夫人淡然一笑,不再多言。
灵夙的脸色瞬间变得不太好看,她不知道师父是不是故意这样说的。
就在不久前,她对母亲说过类似的话,「戒律不就是用来打破的吗?
师父要罚我就罚吧,哪怕她让我在人界,亦或是饿鬼道,畜生道,待上几万年都无所谓。
没有崇明,我遵守这些戒律有何用?」
她暗自猜测,师父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这个问题,灵夙到现在都没想明白。
悠溯听了灵夙的话,笑道:「枉你平日聪明绝顶,在这件事上还真的是当局者迷。
上元夫人不罚你,并非因为对你的偏爱,而是你早就完成了她给你的修行。」
「修行?」
灵夙豁然开朗。
是了,执念海中的荷花全开了。
明霓说,湖中之水是她的心境,哪一日她真正克服心魔,放下执念,执念之海就会被填满。
师父给她的修行,难道就是这个?
「原来如此。
亏我自以为参透了执念海的意义,却不知师父的良苦用心。
惭愧。」
灵夙向悠溯道谢,「多谢你提醒。」
「我们之间何须客气,我还得多谢你帮我暗中照顾赵莹呢。
她现在如何了?」
「挺好。
她天生慧根,这一生她都不会过得太差。」
悠溯很满意:「那我就放心了。
你呢,既然修行已经完成,何时回蓬莱?」
「再说吧,我觉得人界挺好的,这些年我也慢慢习惯烟火味了。」
灵夙看了一眼悠溯走来的方向,问,「你不是从青帝宫过来?」
悠溯摇头:「我从真武殿来。」
「哦?」
「初月咎由自取,可她毕竟是真武帝君曾经最疼爱的小徒弟,帝君对她的死还是有些伤神呢。
他还不知道,当年初月的父亲并非战死,而是故意死在敌人剑下,目的是给女儿铺路。
不得不说,他的选择是对的,帝君一直对初月视如己出。
要不是她自作孽,真武殿弟子的身份够她在六界立足了。」
灵夙大为意外:「竟有此事?
你是如何得知的?」
「当时我就在场啊。
我受青帝之託,去给真武帝君送伤药,恰好目睹了这一切。」
悠溯笑得意味深长,「有时候,知道得太多未必是好事。」
灵夙明白她的意思,二人相视一笑,结伴去了元合殿。
元合殿很久没这么热闹了,儘管崇明邀请的人并不多,除了他和灵夙兄妹,就只有荆楚、明霓和悠溯。
在场最开心的人要数琰梧了,昭楠一回来,等于把他从繁忙的事务中解脱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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