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教大人,您东窗事发啦。」阿比盖尔欢快地说。
莱纳斯果不其然地被她吓了一跳。
「你干什么?」莱纳斯低声说道,抬起手指看了看,好像挤到了一下,不过不要紧。
「他们说你因为和我谈恋爱,叛逃了。」阿比盖尔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地愉快地说。
莱纳斯沉默了。
他金色的眼睛流转过什么情绪,然后一瞬间又归于海底,工厂巨大而深褐色的机械在运转着,吃进去雪白的纸张,然后列印上黑色的字。
「我知道了,谢谢。」莱纳斯说道。
不得不说,莱纳斯这个人的气质很奇怪,沉静而安详,总是能让人感到平静。
好像被通缉这种事听上去也不是很大了。
虽然好像是头号通缉犯呢。
阿比盖尔倒也不算在意这一点,但是人活一辈子,总得争强好胜一点吧,通缉犯榜上第一名也是第一名啊,不能区别对待不是吗?
莱纳斯沉默了。
他拿起了一枚铅字字母,光线照在上面,年轻的青年肩背笔直,就像是一棵树。
「希望来得及提桶跑路。」阿比盖尔幸灾乐祸地说。
「你看我赚了三十块金币。」阿比盖尔得意地说,「还有一百个银币和一堆铜币,你才赚了五块金币。」
莱纳斯看了看自己的五块金币,「这个足以让我们走到下一个城市了。」
阿比盖尔摊开了双手,「那我就先存起来了。」
她将一大堆钱币扔进了自己的小包里,小包就像是个无底洞一样,将它们全都吞了下去。
「说起来,莱纳斯。」阿比盖尔十指交叉,托着自己的下巴,看着对面墙上的一大块污渍,「你为什么要离开都城。」
莱纳斯低下了眼睛,他看上去很疲惫了,眼睛下面淤积着深深的青色。
「我不知道,」他轻声说道,然后自己也笑了起来,「也许,离开那里会更开心一点吧。」
「我觉得还是在那里开心吧。」阿比盖尔说道,「虽然教义很难受,但是对于您这种大人物来说,就是形同虚设吧。」
莱纳斯摇了摇头。
「遇到了某些事情。」他轻声嘆了口气。
「这样,」阿比盖尔笑了笑,「说起来你是哪里的人。」
莱纳斯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我是教廷收养的。」他笑了笑。
「所以你这算是离家出走吗?」阿比盖尔问道,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小块被包着的麵包,看了看,决定掰给莱纳斯一半。
莱纳斯笑了一下,「算是吧。」
「倒是你,为什么要当女巫,」莱纳斯轻声说,「你可以去做修女啊,也许某一天就会成为圣女了呢。」
少女笑了起来,她抬起手理了理自己的金色长髮,纤细的手腕上挂着各种各样的手串,看上去颇有异域风情,「因为,女巫自由啊。」她咬了一口,含混不清地说。
「想去什么地方去什么地方,想爱什么人爱什么人。」阿比盖尔笑着说,「这不是比金丝笼中的鸟幸福多了么?」
「说不定要睡马路。」莱纳斯提醒道。
「我觉得你这种收入水平才有睡马路的风险。」阿比盖尔抬起了一隻手,「你应该对我感恩戴德。」
莱纳斯出了口气。
「如果赶不上路程,而且不是所有的旅馆都像这里这样不需要登记就可以入住的。」莱纳斯耐心地说,「但是这种旅馆很有可能我们隔壁正在杀人越货。」
这个时候两个人听到了一声应景的惨叫。
「您可别张嘴了。」阿比盖尔冷漠地说。
莱纳斯乖巧地点了点头。
阿比盖尔从床上跳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拉开了门,然后向外张望了一下,悄无声息地走了出去。
「怎么样?」莱纳斯问道。
「没有,就是有个狼人发现他昨天晚上变身的时候把最后一条好裤子也撑破了。」阿比盖尔结束了调查,坐了回来。
「那真的好可怜。」莱纳斯说道。
「是啊,怪可怜的。」阿比盖尔附和道,「所以狼人发现满月快要到了的时候,肯定要把所有的衣服脱掉才比较保险。」
「说起来,你们当神父的不是会去追猎吸血鬼和狼人么?」阿比盖尔问道。
莱纳斯点了点头。
「是,一年会组织几次的。」他说道,「但是我没负责过这个,也没去过。」
阿比盖尔将腿收了上来,坐在了床上,看着狭小的窗户和外面的景色,一片漆黑。
在这个世界里,白天属于人类,而夜晚属于怪物。
「那你是做什么的?」阿比盖尔轻声询问道。
「管教会学校的。」莱纳斯答道。
「说起来,听说干你们这行的,都挺富裕的。」阿比盖尔问道。
莱纳斯轻轻地点了点头,「应该吧。」
「不过我没钱,毕竟我才当了三个月。」莱纳斯说道。
莱纳斯靠在了床上,他将自己的手臂交迭枕在头下面,他缓慢而平稳地呼吸着,夹杂着细细碎碎的咳嗽声,听起来已经很累了。
阿比盖尔不想睡。
她不止不想睡,她甚至想打点怪物赚生活费。
女人若有钱,和谁都有缘。
石头怪的心臟是黑水晶,血包治百病不管什么药都推荐来一滴,吸血鬼一般都很有钱,你要是打劫他们他们一般选择破财消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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