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到了身侧传来了响动,路易从天梯中爬了出来,坐在了屋顶上。

他从口袋里摸出了烟盒, 「介意我抽一根吗?」他彬彬有礼地问道。

「没关係。」阿比盖尔说道。

路易点上了烟,抽了一口。

「说实话,我从来不信这块土地可以被神拯救。」他轻声说道, 「也许您对第一个故事的感觉不算很好, 那我不如开始讲第二个故事。」

「第二个故事。」阿比盖尔轻声问道。

「五年前, 」路易抬起了五根手指, 在夜风中挥了挥, 「也许您并不知道我的生平,我是读军校的。」

「然后你也知道芙罗兰的混战,我参加了那个,」路易平淡地说,「八年前,我立下了功劳,然后转业做了巡警警长。」

阿比盖尔点了点头。

「八年前我立下了战功, 离开我的部队,可以说是某种冥冥中的命运吧,」路易说道, 抽了口烟, 「大概三年后, 那支部队全军覆没。」

阿比盖尔微微吃了一惊, 路易拿出了一个小小的盒子, 似乎是想要证明他所言非虚,让她打开它看看。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对肩章和一对领章。

上面的花纹显示他是神域的一名连长。

「我当然很好奇这件事了。」路易平淡地说,「虽然说胜败本兵家常事,但是对于神域来说,这样的损兵折将实在不太正常。」

「虽然我们部队不是什么精锐之师,」路易抽着烟,火星在夜色中明灭着。

「但是也不至于会输到这种程度。」

阿比盖尔突然明白了什么。

「没错,这个秘密的背后,大概就是那个人吧,」路易轻声说道,「他们的运气很不好,他们不知道他们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怪物。」

「大概是其名为欧文·多弗莱斯的新人吧。」

「也许你听到过一个说法,叫做慈不掌兵。」路易说道,「所有用来称讚一个军人的词彙用在那个名为欧文·多弗莱斯的人身上,都没有任何问题吧。」

二十七岁的路易·斯特拉斯已经不做军人很多年了,他的军装被他挂在柜子里,扔上一包干燥剂,像是装裱什么古董一样陈列了起来,他很快也将脱下这身警察制服,跻身执政官的行列。

他心情很好。

好到从信箱里拿出信件的时候还觉得今晚的黄昏是如此的柔美明亮。

然后他悠然地拆开了火漆,信件是他的老上司寄来的,多半是庆祝他的晋升。

路易手中的黑伞和嘴里叼着的烟同时掉在了地上,他抬起皮鞋来碾灭了烟蒂。

这并非是老上司对他晋升的庆贺。

而是一片讣告。

他的老上司,战死了。

他曾经呆过的那支部队,在芙罗兰的山地全军覆没,无一倖免。

路易当时被某种寒意所包围,这是他闻所未闻的惨败,因为有着圣鸦和龙骑士的增援,神域的铁蹄向来是所向披靡的。

这是发生了什么。

让他们的翅膀没有飞到半空中了吗,让吾父之眼无法看到未来了吗。

路易拉上了门,靠在了门厅里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他生性不爱流泪。

尤其是在这么荒唐的情况下。

越是遇到这种事情,他的大脑似乎就要比平时更加的冷静锋锐,路易坐了下来,将近日里的报纸一张张地翻出来,希望从里面找到一丝端倪。

最终他在一个角落看到了一个名字。

地区对的上。

一位新人,被授予了最高荣誉的鸽血红勋章。

此人名为欧文·多弗莱斯。

「欧文·多弗莱斯。」路易轻声重复道,他找到了在参谋部工作的朋友,得到了某些关于这场战斗的情报。

这是一场不折不扣的虐杀。

他们比圣鸦所带来的情报要晚了一天进攻,极快地腰斩部队,分割包围。

对方用半个团的兵力包围了一个师团。

那里的地形三面环山,因此是神域一直以来重点防御的要塞,他们在上面修建了无比坚固的堡垒。

「对方不知道什么人,用圣鸦的情报将他们骗出堡垒全军出击,但是并没有找到敌人,因此将军决定暂时在外面扎营一夜。」

「第二天发现他们已经占领了我们的要塞,我们精心修建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要塞,凭藉那么一点兵力怎么可能打回来。」

「我们自己修的要塞,成了我们自己的棺材板,就是这么的残忍。」

谁干的。

路易轻轻地重复着那个名字,欧文·多弗莱斯。

他素来敏锐如野兽的直觉告诉他,就是这个人。

「然后他们从上方放火,山谷里的人当然不可能有倖存者。」

「所以,全军覆没。」

这就是欧文·多弗莱斯的出道战。

和所有自古以来的名将一样的残忍与血腥。

「据说他们想要投降,」路易轻声说道,「但是不知道是因为语言不通还是什么缘故,欧文·多弗莱斯并没有接受。」

「第二年那个山谷里开满了花,比别处都要繁茂无数倍。」路易说道,「可能是因为死人的油脂实在太过甜美了吧。」

阿比盖尔点了点头,她看着远处的星星。

「是不是和你认识的欧文·多弗莱斯感觉并不是一个人。」路易笑着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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