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在平时这种级别的消息的透露,没人能不感兴趣。
但是,他知晓了一件事。
欧文可能是莱纳斯的朋友。
而不是什么利益交换的对象。
是不折不扣的朋友。
潘西抱起了双臂。
他听说过这种东西的存在。
然而他下一秒,脸色变了变。
因为一隻圣鸦落在了他的手腕上,他从它的脚踝的信筒里抽出了信笺。
「草,雪国出现了雪妖?」
那位大人,他真的亲自和我们为敌了么。
潘西的心仿佛一寸一寸地被冰结了。
雪妖。
他当然知道那是什么。
该死,是冯·艾德里安,还是那个小姑娘。
这到底是什么神奇的展开。
白色的雪妖驾临这个世界之日,整个世界将成为它的银之庭院。
除非流淌着白巫师的血的人,方能把它诛灭。
而如今还流淌着白巫师的血的,只有两个人。
维。
文森特·冯·艾德里安。
如果说,潘西突然间想到了一个可能,白巫师莫非,亲自驾临于此世了。
要把这失控的残局重新收拾了。
(未完待续)
第99章 花的故国 ◇
◎春天来临,百鸟交鸣,草木兴,万天开,好消息◎
阿比盖尔做了个梦, 她梦见了欧文·多弗莱斯站在春日的花树之下,抬起头看着日光。
她已经开始想念欧文·多弗莱斯了。
神明不该为一朵花的流逝而伤心。
所以我不是神明, 她静默地想。
欧文在雾山的田产可以算的上微薄, 因为他没法料理田地的原因,所以他把它们都租了出去,如果他遭遇了不测, 那么把租约都烧掉就好了。
阿比盖尔看着离开的佃农,她的听力很好,所以听清了他们的窃窃私语。
「想不到还有这种好事。」
「但愿他能上天堂。」
「也许是这辈子杀的人太多了, 准备找点什么弥补一下。」
「反正是好事不是么。」
「还是不要这么说他吧。」
「他都死了, 无所谓说他什么了。」
欧文说他讨厌这个世界。
所以他选择逼他们一把, 不成功则成仁。
「说什么呢, 他至少没有什么对不起芙罗兰的吧。」
「也没有什么对不起我们的吧。」
「即使他死了这些田产就归我们了, 你也不盼着他死么。」
「我,」
「我不知道怎么说,但是他死了啊,这么年轻就死了。」
「我觉得挺不幸的。」
「明明是一件让人难过的事情。」
「那你不要给我。」
「我也没说我不要啊。」
够了,阿比盖尔在心里想,她不要再听了,但是她却站在那里, 继续听了下去,听到他们讨论着真是件好事,甚至隐隐约约地带着某种为什么他没有早点死的欣欣鼓舞。
虽然有微弱的同情心但是很快就淹没在了快活的空气之中。
「你付出的真的是值得的么?」她想起自己曾经问过欧文的一个问题, 「我觉得芙罗兰和雪国不同, 他们似乎对现状很习惯。」
「他们似乎根本没有任何希望和勇气。」
「他们也许甚至不会感谢你。」
「无所谓了。」欧文轻声说, 「我曾经也想过。」
「我也问过莱纳斯这个问题。」
「你跑了, 只会可悲的死去, 大家说不定只会吃你的瓜,甚至不知道你在忙什么,绝大多数人都对三大禁忌实验一无所知。」
「更不要说它们的意义了。」
「说不定还会觉得你在行使巫术,诅咒这个本来就残破不堪的世界。」
「但是莱纳斯说他本来就没指望这些饱受折磨的傢伙们是什么慈善家。」
「你除了在图书馆别处怎么可能找到田园牧歌。」欧文重复道,「所以我也看开了。」
「身缠污秽也好,狡诈贪婪也好,反正我会报復他们,威胁他们,」欧文说,「而我也相信,他们那个时候会拥有希望和勇气的。」
「你不怕莱纳斯是在给你洗脑,让你去做无意义的事情。」阿比盖尔随口问道。
「嗯,不排除这种可能。」欧文笑着说,「但是实际上很多洗脑成功,不过是窥见了他们心中最想要的是什么罢了。」
「我猜,他大概是给了我这个吧。」欧文静默地低下了眼睛,他绯色的眼睛看着骯脏的土壤,然后他跪了下来,捧起了黑色的土壤。
阿比盖尔的某些常识告诉她,这是世界上最肥沃的土壤的颜色。
欧文静静地嗅了嗅它的味道,然后鬆开了手,让它次第落下,有污垢残余在他苍白的手上。
生于泥土。
死如尘埃。
这是无数生命的终局。
然而欧文似乎并不讨厌这样的终局。
他安静地看着土地。
似乎想从中找到什么崭新的生命。
「春天来临,百鸟交鸣,草木兴,万天开,好消息。」他轻声哼着一首古老的歌谣,将被他翻动的土壤平復了。
「我的愿望实在是太远了。」欧文说道,「这副身体又太重了,我不可能一直带着它赶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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