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听说「善听」原发起人几年前出事后,是哥哥接手,每年大笔捐赠,才支持基金运行下来。」

「你怎么知道?」闻寒没好气地看着他——无关紧要的事,记得倒是清楚。

「我自有消息渠道。」季昭一脸骄傲。

可惜你的消息早已过期,现在维持基金运行的,是你,傻瓜。

闻寒无奈至极,抬手又想揉一把他的头——他剪短髮后,刺喳喳毛茸茸的手感,意外令人上瘾。

季昭本能往后躲。

「怎么,刚给的权力,现在就收回?」

「不、不是。」季昭怔了怔,纠结片刻,老老实实微微低头,「可以摸。」

「但是要轻点儿……」他小声补充。

闻寒勾了下唇,果然极轻地,抚过他头顶。

隔着短短髮茬儿,季昭感受到他温热掌心若有若无拂过,不知为何,身体忽然微微打了个寒颤。

「够轻吗?」闻寒低声问。

「还,还可以再重点。」季昭稀里糊涂答。

闻寒眸底泛起波澜,手掌顿了顿,再次覆在他头顶上,轻轻抓揉了下,小手指似是无意,碰了下他耳尖。

季昭再次打了个寒颤,分明感觉不适想要躲开,却又克制不住,身体直了直,头顶往上够着,似乎想要得到更多抚摸——

「还要再重吗?」闻寒嗓音已有些沙哑。

季昭却猛地清醒过来,偏了偏头,躲开闻寒的手,满脸羞愤欲死:「可、可以了。」

救命,为什么好想让哥哥摸?丢脸死了呜呜……

好在闻寒并无取笑之意。

「先吃,我去洗漱。」他说着,握拢指尖,匆匆走回卧室。

该死,季昭才「十八」,可他不是。

第7章 这谁送的气球?

隔了许久,粥都快凉了,闻寒才带着漉漉湿气出来。

「哥哥快来吃。」季昭没动筷子,还在等着他。

「不用等我。」

「嗯。」季昭点点头,看着他坐下,把勺子递给他。

闻寒接过来,低头喝了一口粥。

很普通的大米粥,但他煮得总是和他不一样,会煮出米花,熬出米油,莫名开胃口。

「好喝。」闻寒抬起头来,深深看他一眼,「谢谢。」

季昭脸红:「白粥而已……」哪里值得哥哥这样认真道谢。

「一般人「十八」岁,可煮不出这样好喝的白粥。」闻寒弦外有音。

可惜季昭完全没有多想。

他小时候听力不好,没几个小伙伴肯带他玩,倒是厨房的胖婶见他閒着,喜欢使唤他。他也乐得被她使唤,天天在厨房打转儿,一些简单的饭菜,不知不觉就会做了。

煮个粥,实在不值一提。

「哥哥你喜欢什么菜?不是太难的,我都可以、做给你吃。」他眼睛亮亮地看着闻寒。

做什么饭,他能老老实实修养身体他就知足,可——闻寒眼神动了动:「我喜欢吃清淡些的,炒时蔬这些,可以做吗?」

「当然。」季昭答得斩钉截铁,恨不能现在就去厨房一展厨艺。

「那不如你这段时间就在这里住下来,去做復健方便,顺便也可以让我尝尝你的手艺。」他指腹摩挲着勺子,目光温润看向他。

「可——不行!」心神一松,季昭差点失言答应,好在说到一半,他就警觉不对。

「我还是、出去、租房住。」

他绝不向剧情屈服!

闻寒蹙眉:「住这里,就当我租一个房间给你。」

「不行。」季昭坚决不肯。「哥哥你是不是、怕我没钱租房子?我有、有一点积蓄的。」

福利院会发放生活费,他周末也会出去做兼职,外加对编程感兴趣,在老师指导下参加过比赛拿过奖金,再接些杂活儿熬夜写写代码……积少成多,他也攒下了近五位数存款——本来是预备的大学学费,但以他的情况,上大学可以申请贷款,这笔钱,还是先救急用好了。

「既然一样是租,租别人的,和租我的有什么区别?你现在身体还没恢復,一个人住怎么行?」闻寒不知他这固执从何而来。

那区别可大了,别人家里不养狗……男人。

季昭油盐不进:「哥哥的家不是哥哥一个人住,我住下不合适。」

倒难得,这句话他说得顺顺畅畅,毫不磕绊。

「你……是顾虑——「他」?」闻寒顺着他视线看了眼一步一景漂漂亮亮的大鱼缸,心头升起荒唐之意。

「你——」 他无力地捏捏眉心,「真就忘得那么干净吗?这鱼缸里面,每块石头、每一尾鱼,都是你——昭昭?」

闻寒话还没说完,看见季昭面色痛苦地捧住头。

「头疼吗?」他紧张站起身来,同一瞬,季昭手中勺子啷当落地,整个人身子一软,忽然向桌下滑去。

「昭昭!」

眼前只是黑了一瞬,再睁眼时,季昭发现自己躺在柔软的沙发上。

「哥哥?」看着眼前走来走去拨打电话的人影,季昭分辨了一瞬,才叫出声。

「昭昭?」闻寒顿住动作,迅速衝到沙发前,俯身跪在他旁边:「你醒了?哪里不舒服?」

他说着,手指慌乱不安地掠过他额发,抚过他额头:「头疼吗?昭昭,对不起……」

「没有,不疼。」季昭撑着沙发,缓缓坐起来,「就是晕了一下,应该是新、新植入耳蜗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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