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喝酒确实不应该,可是哥哥为情所困好可怜。
闻寒刷好牙出来时,季昭扒着门框,摇摇晃晃站着,红着眼圈满脸心疼地看他:「哥哥,你不要想他了。」
「我不想……」闻寒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脸色隐隐发黑,「你是鱼吗?」
鱼的记忆都得比他好,他刚才说了那么半天都白说了!
「哥哥你不用掩饰,把什么都压在心里,会,会憋出病的,说出来也许会,会——」
「会好一点?」听他说得磕磕绊绊,闻寒替他着急,补完那句话,环住他的腰,稳住他摇摇晃晃的身体。
「嗯……哥哥……你说什么?」季昭一阵困乏,整个人靠在闻寒怀里,傻乎乎地,慢吞吞地看向他。
「我说,你说得对,我会憋出病的……」
闻寒深深沉沉看他一眼,扬起下巴向他唇上贴去——贴到了——可下一秒,季昭脑袋一歪,滑到闻寒肩膀上,响起均匀呼吸……
闻寒被他体重压得靠在墙上,又气又恨,恨到深处,偏又笑出来,温柔吻了吻他的头髮:笨蛋……
醒时头隐隐作痛,季昭不舒服地翻了个身,身下硌到什么,才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一睁开他就愣住了:「哥哥,你为什么在我床上?」
闻寒嘴巴动了动,说了什么,季昭一点儿没听见。
闻寒探手摸了摸,从床头柜摸到耳蜗,娴熟地给他戴上,才再次开口:「看清楚,谁在谁床上。」
季昭眼睛迟缓地转了一圈,「腾」地坐起来:「我,我为什么在你床上?」
「谁知道,也许是因为你梦游?」闻寒看着他,慢悠悠开口。
「梦,梦游?」季昭蹙眉,认真思索起他什么时候又添了这么个毛病。
见他当真,闻寒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昨晚发生什么,你不记得了?」
昨晚发生了什么?季昭眨巴了下无辜的大眼,一派茫然。
仔细思索,也有零星画面,但再往深处想,头就疼得厉害。
看他捧住头,闻寒心软:「想不起来就算了——」
「我想起来了!」季昭却开口打断他,满脸不赞同,「我想起来了,你喝酒!」
闻寒气滞了滞:「我为什么喝酒?」——是谁逼他喝的?!
「不,不知道。」季昭被问得一懵,「因为你……心情不好?」他没好直接说哥哥是因为忘不了狗男人。
闻寒抿紧双唇,起身下床,冷着脸赶人:「醒了就起来去洗漱。」
哥哥好凶……季昭可怜巴巴看他一眼:「哥哥,喝酒不好,你要是心情不好,总有其他方法排解的——」他说着说着,再次怔住,指了指自己的喉结,「哥哥,你这里,怎,怎么回事?」
闻寒抬手摸了下脖子,转身照了照床头的装饰镜,看回季昭,神色莫名:「没怎么,被只小狗咬了。」
「啊?」季昭大惊失色,「哥哥打狂犬疫苗了吗?!」
闻寒气得闭了闭眼:「不用,没破皮,而且……狗不疯,只是笨。」
那是什么意思?季昭困惑非常:「既然笨,哥哥怎么还会被咬到?」
那哥哥岂不是比笨狗还要笨?
——季昭思路十分清晰。
闻寒攥紧手指,不想答他的话,面无表情抖了抖被子:「可以从我床上下来了吗?」
「对不起!」季昭忙起身,站在床边,愣愣看着他把被子抖平,神色忽然有些难过,「对不起,哥哥。」
他昨天一定是又晕倒了,才会什么都不记得,也没保护好哥哥,哥哥被狗咬,说不好还是他害的……
「又在想什么?」闻寒看着他面色,无奈地嘆口气。
「没什么,就是我又——」季昭说到一半,床头柜上的手机嗡嗡振动起来。他住了口,先接通电话。
电话那头是小何,问他们起没起,提醒他们今天的行程——闻寒要去参加一个小型的海外影迷见面会。
季昭当即打起精神来,瞬间进入助理角色,催着闻寒快去洗漱。
洗漱完,吃完早餐,两人才跟小何汇合出发。
打从汇合时小何眼神就不大对,忍了又忍,车到半路才提醒:「寒哥,脖子上,要不拿粉底遮一下?」
虽然寒哥的粉丝都比较成熟,可带着这么明晃晃的吻痕去见面会,终究不太好。
「为什么要遮?」闻寒还没出声,季昭先不解地发问——伤口虽然小,上一层黏糊糊的东西捂着也不舒服啊。
「咳,毕竟是——那个,给粉丝看到不合适。」小何尴尬地解释。
「哪个?不就是——」
「昭昭——」
「被狗咬了吗?」
季昭说到一半,闻寒就开口试图阻止,然而没能成功……
小何被震惊到,一脸匪夷所思:「那你也被——咳!咳咳!」
余光感受到寒哥的死亡凝视,小何急剎住嘴。
「我也被什么?」季昭却顺着他刚才的视线摸了摸自己脖子,往车内的后视镜里照了照,惊讶地发现——他,他也被咬了?!
啊不,不对——手指摸着自己的脖子,又看了闻寒一眼,他脑中划过零星画面——夏天,无人的海边,黄昏,潮汐在耳边涌动,他,他抱着哥哥,在亲,亲亲,哥哥嗓音微微沙哑,断断续续开口:「脖子……不行,明天……要回去拍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