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在宅子里他还会对玉佩说话,但话却少了。倒不是他几天波折下来太累,而是他突然意识到,比起一味地向狐仙倾诉,他还不如咬牙成为对方期待的样子。也是他想要的目标。
眯眼昏昏欲睡着,陆澄泓想起书房被狐仙打开的灯还没关,于是拍拍脸颊,提起精神去书房关灯。
狐仙不许他擅自上网,查询现在世人对他的看法。他相信对方,所以只打开旧笔记本写之前来不及完成的歌曲。这样对他来说是好事,他能在隔绝外界各种声音的情况下,极力充实自己,一点点积累改变,以换取脱胎换骨的成长。
他会回到那个聚光灯下,他说到做到。
经过二楼走廊,他一一经过他曾获得过的奖章,这些都被当做饰品,被父母骄傲的挂在墙上。有母亲的教育和熏陶,他很小就会多种乐器精通钢琴,也喜欢唱歌,并与母亲编词编曲。
好像书房里还放着他以前的录像吧。关灯后,他突然想到这。
离开的脚步一顿,陆澄泓本来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他重新打开灯,按记忆里的方向走,在书柜前趴下,将手伸进书柜底部的空间里。
没摸索太久,他的指尖碰到坚硬的物体。以为这是存放他录像的盒子,他四指同时勾了勾物体凸起的边缘,轻鬆的将东西拖出来。
陆澄泓感到惊讶,因为这并非他所想的铁盒,而是看似久远的雕花木盒。
盒子表面覆满白灰和蛛丝,金属扣锁所在的左面留着他蹭掉灰尘的清晰指印,上下都有类似八卦的图案,很多漆金的字都模糊不清,辨别不出来了。他对这盒子没有任何印象,将其擦干净后,他犹豫着把锁扣打开了。
里面构造很奇特,不是全空的,而是用木料填充,中间留着一个椭圆形状的凹槽,能放进去什么东西。捧着木盒反覆观察,各种回忆思索却无果,于是犯困的陆澄泓暂时把木盒收进自己房间的橱柜里。
上床入睡前,他吻了吻玉坠,「晚安。狐仙大人。」
是是是,晚安,然后明天记得五点半起来。陆柳鎏郁闷的回应着。
用狐狸身潇洒多天,各种开黑玩游戏,刚才他只不过是出去溜达一圈,却突然回归玉佩。当时别提有多失望了。明明这次他精力充沛力量稳定,但就是出不去。
这怎么又来了呢。
百思不得其解,询问系统也没用。陆柳鎏在玉佩里扭身子,琢磨这是否也睡一觉。
·······
翌日太阳初升,陆澄泓却不是被自己的闹钟吵醒。他的身体,更准确的说是胸口的位置,有个重物压在那,阻碍他的呼吸。
全身酸胀的他费力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白茫茫的物体。几根翘起来的白丝,正挠着他的下巴。他人立刻清醒了,心颤地屏息,欣赏这幅美景。
白狐蜷缩着趴在他身上安睡,脸侧的鬍鬚随着鬍鬚抖动,萌化了陆澄泓的心。
什么时候过来的,又是如何趴上来的,陆澄泓都不知道。
但who care?
陷入毛绒控一级变态状态的陆澄泓几次伸手都想去揉捏那对耳朵和长尾巴,怕被发现对狐仙不敬好歹还是忍住了,便眼巴巴的看着。
实在按捺不住,他只敢一点点将脸往前凑近,去磨蹭着顺滑的白毛。
果然和想象中的那样舒服。
身心都受到治癒,陆澄泓很快又开始犯难。等会儿闹钟响了把狐仙吵醒了怎么办,而且,他也要早起晨练啊。
在叫醒对方与否之中摇摆不定,而他所有的纠结犹豫,都在听到白狐睡梦中无意发出的一声轻哼唧叫后粉碎,彻底投降。
他简直太幸福了。
陆澄泓挺尸享受茸毛,眼看时间快到点,便在儘量不动的情况下伸手关闹钟。奈何床头柜太远,肌肉酸痛的他没控制住,一不留神翻动身体导致胸前那团白狐也往外滚落。幸亏他眼疾手快接下。
侧躺着左手搂住白狐,陆澄泓愉悦得顿时鸡皮疙瘩起一身。而右手正好摁掉快响的闹钟,白狐没被他吵醒。屏息拉上被子,他慢慢把白狐和自己都严实盖住。
当太阳高照晒屁股时,陆柳鎏的双耳抖动,睡眼惺忪的伸出前爪舒展身体,却发觉触感和四周光线不对。
疑惑的扭头后,他正对被窝里小白花满是血丝的双眼。
这露骨的饥渴眼神可把他吓醒了,他本能跳出被窝,踩着枕头炸毛低吼。
「卧槽?!你你你——」
看清他与陆澄泓的现状后,陆柳鎏站在床上追着尾巴转圈,确认他又离开玉佩恢復自由狐狸身。再瞥眼闹钟,都已经早上九点多了。
「对、对不起。」陆澄泓先低头道歉,「我本来已经醒了的,但是看到狐仙大人您躺在我边上睡,我一动你就会吵到你。我看你睡得那么香,所以······要不今天的训练加倍吧,当做惩罚。」
如此自觉乖巧,陆柳鎏无话可说。而且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又跑出了玉佩,睡在人家小白花的被窝里了。
总而言之,这好像是他的错。
「算了。你今天晚上补回来就行。」
他大人有大量宽恕,说完在被褥上搓搓爪子热身,扭头一跃落地飞快跑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