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现在他是任雪珍名义上的『表兄』,又兼具保护降魔杵及对方的义务,于情于理都要更加关照她。更要配合着演戏。
「是晋级练习有什么麻烦吗?还是有人欺负你了,我给你收拾他们去!」
任雪珍宛如年轻气盛的小女孩,说着便咋咋呼呼的挽起衣袖,作势要衝出去。
平白无故多出位妹妹,夏英哲一个头两个大,连忙拦下人。
「哎哎哎、等等等等,你哥我早就通过晋级测验了,要不然怎么能出去,回来坐好。」
「什么?你出去过了?我怎么不知道!你出去了也不带我一起!」
说话不过脑,挖坑自己跳,夏英哲连忙再次改口,「不是,出去是、和试炼相关的,如果你以后有机会,能力达标的话当然也能出去。」
所谓的晋级测验,算是在族中不成为的筛选规则。
整个家族隐居至今,如外界活跃小村落一般,愈发繁盛人丁兴旺,再加上有阴阳道法的加持,知道如何与妖物结契,人人都不受衰老病痛困扰。
可就像任何事件的概率定律,出生的孩子中并非全部都合适学习驭妖参命之术,为维繫最坚固的传承纽带,每代人都被要求参与试炼,今后划分等级,分类培养。
天资聪颖的从小就被送至老师家栽培,不浪费分毫天分,资质一般的可以通过后天学习,参与第二次试炼以获得机会。
像他自己,就是为了得到能外出的资格,利用自身的『系统化』优势学全各类咒术,强行拓宽五感的深层能力,这才通过考验。
至于生来平凡的人,只需要在这处『永乐乡』悠閒度日。
不愁吃喝,不需劳作,如逍遥神仙享受这份人人求之不得的安逸,直至死亡终结。
这回轮到任雪珍的眉毛打结,闷闷不乐地捯饬着花药。
「我倒是想啊,可我这么愚笨,又总是看不见那些式神和大妖他们在哪,怕是今生无缘了。我是不是有问题啊,明明你这么优秀。」
你要是真看到了,那才有问题。夏英哲暗自吐槽,别过视线尴尬的笑。
日常在任雪珍这度过一上午,他总算安抚了对方的情绪。踏出阁楼,他马不停蹄的沿天桥赶往东楼。
耐心或许是他最不缺的,他仍然想方设法的劝油盐不进的安博明正视起自身的命运。
构想很美,现实骨感,忆起自己接连数天都热脸贴冷屁股,夏英哲步子逐渐放慢,最终停在了日月天桥中间。
垂头一嘆,他倾身撑在栏杆上。
「哟,大叔,你嘆气会变老得更快哦,鼻歪眼斜面目全非,满脸横肉皱纹,见谁谁会被吓死,魂飞魄散的哦。」
「呃啊啊!——」
精神压力持续数日,夏英哲猝不及防被倒吊出现的人影吓破了胆,发出惊悚的喊叫连连后退。
捂着怦怦直跳的心宽慰自己,两眼发昏的他逆光率先认出对方的眉心红痣。
他二话没说上前一步质问,「你到底哪去了?」
恢復正常身形的陆柳鎏不知是怎么固定在屋顶的,悬着的半个身子轻盈如羽,双手枕在脑后,人垂在屋檐下一摇一晃的,月白衣袍穿得松松垮垮,气色看起来不要太好。
「你这可真是个风水宝地啊,我才吃、哦不,是溜达休息没几天,感觉体内的之力都要失控了。」
夏英哲:「等等,你在这吃了什么你给我说清楚?!」
对恐慌质问置若罔闻,陆柳鎏嘿咻一声跳落在夏英哲跟前,大力勒过人的脖颈,脸挨脸,耳贴耳。
「你紧张什么嘛,小宝贝~我虽然现在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福气大妖神,但我又不吃人,噫~~那味道真的又腥又骚得慌。」
太久没听到这称呼与又长又腻的轻浮音调,夏英哲丝毫都不怀念,反而下意识的捂住人的嘴,赶紧检查周围还有没有别人或乱入的眼线。
开玩笑,如果被谁看到他夏英哲的一世英名都要没了!
但以为这样就能阻止陆柳鎏,他还是太天真。
陆柳鎏嘿嘿的笑了起来,手直戳着他胸口敏|感的部位,还画起了圈圈。
「我们现在两个好像偷情的奸、夫、淫、妇、哦,四下无人幽会时。等会儿被捉姦,你想藏衣柜、阳台、洗衣机,还是床底咩?你要藏我裤底,我也可以勉强让你试试哦~」
两耳蹿红后夏英哲一发不可收拾,脸到脖子根赤红一片,他想挣开对方却输在力量上,于是被不幸的越勒越近,进而整个人都体温暴涨,热得不行。
「我哪都不藏,你先鬆手、鬆手,我有话要问你。」他拼命压制着愤怒的咆哮。
「为什么呀?在这里······你就不可以跟我说嘛,那你想我跟你去哪。」说着暧昧含混的话,陆柳鎏笑得无比恶劣。
往日长久被语言调戏的杀伤力,果然不及片刻的真实接触。夏英哲从没像现在这么后悔过,从好好的系统变成拥有感官的『玩家』,在这遭受恶人调戏。
那『恶人』揉|他胸正|揉得欢快,笑容却瞬时收敛,往后仰起脖子,越过他看向一处。
夏英哲终于能鬆口气,也沿着陆柳鎏的斜睨的方向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