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绞尽脑汁,想到最佳命题的路勾起嘴角。
他往后一靠撩发翘脚,藐视目光如在天俯瞰蝼蚁,说道。
「呵,今天,我没穿内裤。」
虽然很不适宜,凌禹诺还是没忍住,捂嘴别过脸『噗哈』笑出声。
这下可好,真没得逃。
除非他们谁也想当一个引人侧目的怪疯子。
圆桌旁七人面面相觑,一言不发但都尴尬端起酒杯。
觉得喝酒画面没意思,凌禹诺转头,视线在自己『伴侣』腰下停留许久,忍不住问,「你不是都穿我衣服了么。怎么没把那也穿上。」
被问后路加更高兴了,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直拍大腿,「啊哈、嘎哈哈!对呀,所以我、我穿了你的泳裤哈哈哈哈!」
「噗、咳咳——」
喝酒的凌文荣猛然一呛,咳嗽不止。
对此,凌禹诺第一时间给予关怀道。
「喝酒请小心点啊,舅舅。毕竟人生难以预料人心更难计算,万事皆是惊喜惊吓并存,稍微没把控好就极易失控脱轨。这是我多年经营以来的经验总结,希望对您有帮助。」
男人擦拭酒渍,笑容相比之前少了胜券在握的从容。
第八轮接着进行,这轮最大牌的,依然是梅花9路加。
「让我想想,哈!我吃饭从来没用过餐具!」
测谎仪压根没响,对他的质疑也失去意义,在咬牙皱眉灌酒的一行人中,持有空牌的凌禹诺悠然自得。
第九轮,路加·金看着自己的红桃9合不拢嘴。
「我就知道还是我。我已经想好了,我要说『我从来没穿过衣服上厕所』。」
······
游戏如同被无形的手操控,凡是凌禹诺必定为空牌,最大数字非路加·金莫属,其余人只有喝酒的份。
桌上的空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增多,酒量差的几个omega已是昏昏欲睡,无法继续。最开始被灌过酒的克里,又瘫在沙发上不省人事了。
等不知第几轮,甩着红心9的路加如鹤立鸡群,再度狂笑。
路加:「哈哈哈哈!国王又是我!你们统统给我跪下舔鞋,这群猪一样的愚民。」
眼看对方盛气凌人但错得离谱,凌禹诺拽过他手腕提醒,「你弄错游戏了。」
仰头了会儿天花板,路加一哆嗦,点头嘀咕,「哦哦,对哦。不是这个游戏。那——那是要脱衣服了吗?我脱我脱。」
凌禹诺沉默,按下对方欲要解开衬衣的手。
他架起人,作势要离开。
「看起来他已经喝得烂醉了,恐怕今晚我只能让各位扫兴,先带他回家。」
「等等。」
不出所料,凌文荣叫住他。
「他醉了没事,我让服务员送他去休息室躺着。再说,我们很少有这样放鬆的聚会,现在难得兴致高涨,你不应该留下继续吗。」
语气不及最初委婉,强硬得气势汹汹。
而揽着神志不清的路加,凌禹诺也不再掩饰情绪,冷笑抬手。
手腕翻转,将他两指间的纸牌展示给剩下清醒的人。
小丑脸涂油彩笑容夸张,脚踏尖头鞋,滑稽地在行摘帽礼——他抽到了唯一一张,最大的鬼牌。
「Red Joker。很遗憾舅舅,您的热情和好意我只能心领了,谁让这位跳樑小丑好像在对我说,我这适应性差的人就该有自知之明,呆在合适的地方。」
指桑骂槐不避讳对方被激怒后的阴沉笑脸,他朝一众鞠躬示歉,搂着醉鬼离去。
踏进通道那一刻,才总算因安静氛围和新鲜空气得救,凌禹诺不敢鬆懈,反加快脚步往外走。
令他诧异的是,他身边的人忽然又步伐稳健,挣开他自个蹦跶。
「怎么样?我今晚表现很好吧,我们慷慨善良又富裕的凌老闆,考虑一下。」路加摩挲着两指,讨钱的意图不言而喻。
确认对方眼神清明,凌禹诺收回手,保持半米社交距离。
他点点头,「确实,多亏了你,我才能发现那牌藏有玄机。」
那牌应是内含感应晶片的魔术牌,只会在洗牌切牌时根据外界压力大小、施力点,触碰次数改变牌面,质量外形与普通牌无异,可若一堆迭加,会因相互作用出现微小的『粘黏』效果。
自家工厂不曾生产,但着手调查过类似商品,他很快联想到并使用成功,篡改牌面。
一听好像有戏,路加契而不舍凑近邀功。
「所以咧,我是不是超棒。所以那个、那个加班薪资——」
经过安检口取回手机,他们小声谈话刚好到大门口。
发觉外面有人影晃动,凌禹诺条件反射伸手一揽,继续扮演着亲密情侣。
并无情拒绝道。
凌禹诺:「算上你之前多次故意伤害我,我的精神损失费和药费,用你的加班薪资抵扣。而且,我可没听说过,哪个僱主会忍耐僱佣者对自己又踩又掐又锤胸口,恶言侮辱还诋毁的。」
再有下次,合同解除。
从中听出警告,路加一震挺直背,正经回话。
「好的老闆,是的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