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比起笑出来还要明显。
蜡烛比起煤油灯要亮的多,烛光透过窗户在外边投下一大片。
宋止戈胳膊撑在窗户上,能够看到,谷祥雨鼻子的左翼上,带着一颗小小的痣。
他转身,去了床上。
他确实是有些困,脑子都有一点儿不清楚了。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谷祥雨又去摸了一下晾衣绳上的裤子,发现已经干的差不多了,只是若是仔细感受的话,还是有些发潮。
第18章 做标记
他将自己的裤子都取下来,脱了宋止戈的,将亵裤给穿上,然后又把自己的裤子给穿上。
谷祥雨拿着从自己身上脱下来的宋止戈的裤子,觉得他肯定会嫌弃,就又上手摸了一下那条他从来都没有穿过的宋止戈的裤子。
收下来,给他送到了房间里。
然后谷祥雨就离开了。
正巧了,之前托的那个出宫采办的叫许畅的公公又要出去,谷祥雨在知道这件事儿之后,紧赶慢赶,总算是追上了人。
许畅看着他递上来的银钱,一脸犹豫,最终还是劝道:「你之前得的那五十两银子啊,怕是你能得到最后一笔赏钱了,浣衣局日子不好过,你多少省着一点儿,要是能打点……」
许畅还没有说完,只见一人骑着高头大马纵马而来。
何人敢在宫中纵马?
谷祥雨在看到那人是谁的时候,就一把拉住来不及反应许畅,将他拉的一个踉跄,又连忙拉着他跪下。
许畅的帽子都快要掉了,被他给连忙扶住,至今没有看到那马上的人是谁。
随着一声嘶叫,白蹄大马高高抬起前蹄。
马上之人死死的勒住了它的脖子,硬是掉转了它的马头。
马落蹄子之后就安分了下来。
许畅这会儿已经抬起了头,在看到马上之人是谁的时候,又连忙将头低下,一滴滚烫的汗珠也滴在了地上。
宋怀净睥睨着二人,骑着马在原地打转儿,「呦,谷公公还没有去浣衣局去涮马桶啊?」
谷祥雨还真是挺不明白的,宋怀净这人脑子是不是有坑。
李德顺就算是往自己的身上引了几句话,但他毕竟是刚入宫的太监,根本就不可能有一点儿的根基。
宋怀净这么紧抓着他不放有什么意思?
谷祥雨不卑不亢地道:「回王爷,这得等督公的安排。」
宋怀净觉得自己就像是逗一隻哑了的狗,再怎么逗也只会给自己一点儿回应,连叫唤一声都不知道。
忒没意思。
可偏偏自己拿他没什么办法。
宋怀净看向许畅,知道他是负责宫中采办的太监,谷祥雨找他,想来也是想让他捎带什么东西。
情绪不明地「哼」了一声之后,宋怀净直接骑着马走。
许畅吓得腿打哆嗦,跟谷祥雨道了谢之后就出宫了。
宋怀净这几天又没事儿干了,整天流连酒楼茶坊,烟柳戏院,跟几个崭露头角的名角儿闹出一桩又一桩的风流韵事儿。
这日纵马出宫之后,直接被人请去了酒楼。
花魁相伴,教坊第一琴手得邀前来。
酒过三巡,正是畅意的时候,夏小侯爷搂着花魁,说起了从宫中传来的一件趣事儿。
「当今贵妃果真如那般不可方物?」
此言一出,在座的世家公子都来了兴致,「所谓『云想衣裳,花想容』,可不得是九天来的神女才衬得上?」
宋怀净半醉半醒,窝在他榻上,「什么衣裳什么云?」
见他不知道这事,那些世家公子交流了一下眼色,互相推搡了几下,最后还是夏小侯爷将早从宫中传来的这事儿给说了。
「这可真是够厉害的,一句『云想衣裳花想容,直接就把那位贵妃娘娘的样貌捧到天上去了,如今这皇城谁不想一睹那娘娘的芳容啊!」
宋怀净脑子有点儿转过来,「你是说谁?」
夏小侯爷:「贵妃娘娘啊!」
宋怀净揉了一下眉心,「谁问你这个了,我是在问你,那句『云想衣裳花想容』是谁说的?」
这个夏小侯爷他们倒是不清楚了,「听说是宫里的一个太监,贵妃娘娘前儿个不是挑选新的奴才吗,就让几个识文断字的宫女太监照着她的样貌讲上几句,好像是一个……姓谷的,当着众人的面吐了这么一句。」
谷?
宋怀净半眯的眼睛直接睁开,本来还带着睡意的双眸此刻却一片清明。
「这宫里的人可真是卧虎藏龙,不简单啊!」京城第一珠宝商家的长公子,闫世龙,不由得讚嘆了一句。
正巧这时,宋怀净看到采办完的许畅正巧从酒楼下经过,想到今早碰到的谷祥雨,他直接吩咐人,将许畅给叫了上来。
在得知是谁叫自己上去的时候,许畅踩台阶的时候差点一脚踩空。
低着头上去,许畅给宋怀净行了一个大礼。
宋怀净直接开门见山地问他:「那个谷祥雨让你捎带什么东西啊?」
许畅两手交叉垂着,心跳如鼓,「那孩子就是托奴才从成衣坊捎带两条裤子回去。」
裤子?
太监的裤子都是宫里分发的,他在外头买什么裤子?
宋怀净一个眯眼,许畅直接狗腿地将包裹给打开了,从里头扒出谷祥雨让他捎带回去的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