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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作清仰卧于房梁角落,头枕着胳膊,就这么盯着相欣怿边踉跄边走路。

要不是他不能发出声音,定要手指放在嘴边吹出个清脆的口哨。

相欣怿着锦罗绸缎,他将一面容貌易容在皮下,倒也不似丑如夜叉,周围气质比龙王还要傲气。

后面的守卫见他毫不胆怯,变出一套囚衣:「你,给我穿上!进了妖塔真当自己的贵公子。」

守卫如恶霸般,逼着他穿上衣服,心里还不停思量,这人为什么要爬狗洞,也不像是家里无权无势的公子,直接走城门不行吗。

一时,相欣怿霜打了茄子,拳头攥紧又鬆开。

穿!不就是囚衣,等看了妖塔,他直接撕碎囚衣给这个守卫当裹尸布。

见他乖乖穿上衣服,守卫才站在他一侧,举着剑守在妖塔外。

郁作清忍着笑,看着相欣怿被迫穿上囚衣,一句话都不敢说,多年与他激起的胜负欲占了上风。

景鹤低头给他餵了一块凤梨,问道:「真有那么好笑?」

郁作清唇微张,接过手上的凤梨,末了还用舌头轻舔了一下手指:「怒而不语,还要忍,师傅,你不觉得好笑吗。」

景鹤换了只手给他捏了一块山竹:「确实好笑。」

郁作清哪能看不出他的心思,凑过去在他右脸亲了一口:「这还要多谢师傅,要不是师傅神通广大,我这一时半会也抓不住他。」

以他现在修为,与相欣怿互打肯定是完全被对方血虐。

景鹤听后,觉得心情不错,从背后怀抱住他。

独赏怀中这一抹艷。

作清之色,人间绝美。

他们在妖塔中放了自毁阵,只要相欣怿在其中触碰,这些用石头搭建的塔就会一发溃散,把这人狠狠压在石块中。

拖到龙王取来验魔珠是完全没有问题。

他后续都想好了,魔族相欣怿闯入龙宫当作囚犯困下,转头压在妖塔下识破身份,无地自容。

郁作清坐直身子,直接拉着景鹤的手把玩,与他十指相扣捏在一起。

房梁下,巨响迭起,屹立百年的妖塔断成七八块大型巨石,伴有许多碎块直直摔在地面,将里面的相欣怿困住。

他好不容易用手扒出一条缝,吐出嘴里的土灰。

龙王直接抓住他的头髮:「魔族人?」

他手上的灵珠连相欣怿的原型都能看出。

几人分别上前擒住他,直接锁住经脉。

一通药灌下去,相欣怿的肚子渐渐鼓了起来,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他只好睡在废墟中,连脸上都沾着几道土灰,指着龙王怒骂:「卑鄙无耻!」

只是他这副落魄样子实在毫无威慑力,极为守卫也知他经脉被封掀不出任何浪花,哈哈大笑起来。

「就这还想骂我们龙王,哈哈哈哈,笑掉大牙。」

「是啊,瞧着身子都软了,还能站起来吗。」

相欣怿这辈子只碰过两次璧,一次天穹山下,一次鲛人一族,可谓把脸都丢尽了。

只是他不信妖塔无缘无故会被破坏,鲛人族视这里为神圣之所,再者他们丢了东西,早就封着不允许任何人进去践踏,也只有外来人不懂规矩或者是他们默许了此行为。

相欣怿不怒不争,还是想知道他找了谁的道:「你身后的人是谁!」

「哎,这么想见到我?」郁作清早早就听见这人提起他,那不高低跳下来见见。

一月有余未见,郁作清比之前更加不懂得隐藏,一举一动仍能看出昔日魔尊的风采。

他嘲弄嘻笑,回击这人当时说的话:「相大人可是几日不见,令我刮目相看。」

他衣衫整齐,反观相欣怿满身狼狈,现在连掐死一个幼儿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躺在地等他处置。

「果然是你,我倒是小瞧你了。」相欣怿连少林寺那位秃子都算进去,唯独忘记他们的小魔尊,一个乞丐能耐倒是不错。

郁作清冷不丁回了一句:「你亦然。」

你亦然。

呵呵,相欣怿爬起来指着郁作清:「嘴挺利落,是我技不如人,你们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什么都不要,只要你偷走那个秘宝。」郁作清不跟他绕弯子。

「我给别人用了。」

说起这个相欣怿也憋屈,他自己修为受损,与景鹤大战一场,偶得鲛人秘宝,具有活死人肉白骨之效果。

他刚想吞下就被一个黑影截去,随后整个人不受控制跑去妖塔布阵收拾残局,真是忙活一阵,连宝物毛都没见到。

郁作清:「你给谁用了?」

相欣怿自己都记不清:「不知道,我要知道还能在这,我早就吃了那个人的肉和血,起码还能蹭点药力。」

郁作清了解他,知道他并未撒谎,其言为真。

龙王找了这么些年,早料到会有这么个结局。

他瞬间苍老不少,哀嘆息。

挥挥手叫婢女拿来解药放在托盘上,默默看了一眼地下那位魔族人,摇摇头走了。

郁作清好似也没想到事情发展竟然这般不对,拿着解药举棋不定。

景鹤有种不好的预感。

百姓之命续郁作清之命是为唤他重生。

那鲛人族呢,他的长生不老,是否也与郁作清有关。

要是为真,鲛人族的命运因郁作清而葬送,以他性子,定要翻遍大陆找到那位幕后黑手,随后自刎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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