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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

「呜——」

「走了。」

「呜呜。」

郁作清气得掏出驭兽符拍在它脑门上,呜呜声才停止。

郁作清感受周围目光越来越多,坐进马车一甩皮鞭轻轻抽在天马的尾巴。

马车缓缓驰行,等行了几里未飞天之前,郁作清耳边传来身后好几个人齐声的嘲笑。

郁作清闷闷捂上耳朵,兄台,未免笑得太大声了,他想装作听不见都不行。

自这日起,这届的剑道第一有了别样的称号——天马嫌。

那些人不敢明面对着郁作清喊,私下提出来纷纷捧腹大笑。

天马贴着驭兽符安分不少,至少一路上听郁作清使唤,直到它一到天穹宗山下,又开始发疯乱嚎,声音凄冽,闻者落泪。

郁作清只好鬆手一人一兽各自上山,谁也别想靠着谁!

郁作清御剑飞行迎着风的推动,比天马早几个时辰到达宗门的牌匾下,看着天马步履艰难十分畅快,才好心叫了一名弟子下山去接。

他心中始终没忘景鹤那夜不断试探与前进,心中似有千千结,奈何不肯一一告知。

郁作清是不懂那个彆扭的性子,这可不像敢作敢当的景鹤,怎么吃点小醋就合上自己的话匣子,一个人跑回天穹缩起来,连他哄人的机会都未来得及。

彆扭的耍性子,还想要他叫夫君。

这么怪异的称呼要真说出口,岂不是辱没了自己魔尊的名头。

郁作清念了好几句我错了,真当敲门时还真说不出,在门前徘徊走了好几个来回。

打扫小童拿着扫帚走进来,见到趴在门缝往里偷偷看的郁作清一愣:「大师兄,景仙君闭关,你要是找他就往后山那片池坛去找,他要是愿意见你自会传音。」

郁作清身形慢慢下蹲,试图找到一个地缝:「哦,这样啊。」

打扫小童面前一阵风,树叶飘零,郁作清飞一般的跑出去。

「那我去后山看看!」郁作清将自己仅剩的面子捡起来,洗干净重新带在脸上。

池坛四季都有滚烫的地泉涌出,所以这里温度较高,最适合清心静养,往最里走能看见一面亭子,与周围常常修缮的药园来说,这里显得荒老破旧。

萧腾的一些药材都长在这个地方,他很是珍惜,一天能跑八百回来个这些草药。

长藤绕满亭子的樑柱,圈圈盘在上面,绿莹莹开出几朵白色的小花。

「师傅。」

郁作清终于看清亭子间有道孤影,长发飘飘并未束髮,而是自然飘在空中,由热雾的走向吹动层层涟漪,他轻轻叫了一句。

景鹤眼帘微动,回头看着越来越近的郁作清,一隻手拨开帘帐,问道:「真想进来。」

他的手上带着一串青色的佛珠,衬着他手腕肤色白皙,隐隐可见青色血管下缓缓流动的血液,漂亮迷人。

郁作清入了神,拉住那隻手:「想进去。」

他好像预料到景鹤想与他加固亲密关係,毫无胆怯的握上那隻手。

他紧张的手心发汗,黏糊糊的沾在景鹤的手上,明明非常紧张,偏偏坏心思用指头在景鹤手心勾引一般的挠了挠。

景鹤呼吸一滞,反手拉住他乱动的手。

当他回来之时,心中不断有个声音告诉他,郁作清早晚都要成魔,这是天道所既定的事实,就算他现在帮助他找到一切罪魁祸首,可是只要郁作清想,他就能脱离自己仙界的身份,前往魔界做他潇洒的魔尊。

因为他是魔族前任魔尊的后代,他身上背负的使命是命运早就写好的东西,哪怕他散尽修为,付出生命,用气运将全天下的真善美铺满整个仙界,郁作清最终,也会回到魔界。

这看起来是个矛盾的结局。

景鹤想要他避免自毁,可他的归宿不属于他设定的这条道路,将自己的想法加注在郁作清身上,连他的意愿都没有问清楚就私下做决定。

为他好?

景鹤觉得,这样的爱很绑架,他人不接受也要接受。

他不想这样,他很矛盾,魔界的身份只要暴露,就会被那些原本夸讚变成辱骂声,一人一句,流言蜚语淹死人,就如陆曙现今,站的越高,被他人给予的崇拜越高,跌落神坛之后就会越狠,摔得粉身碎骨。

细细算算,前世这个时候,郁作清已经当上了魔尊,作威作福,天下谁人不惧怕魔界出了个嗜血的魔尊。

景鹤想着想着,就觉得自己真幼稚,推着他的手道:「不想。」

郁作清哪能让快吃到嘴里的景鹤飞了:「我想,我日思夜想,景仙君,行行好,让我进去。」

此路不通,就耍流氓。

郁作清轻吻在景鹤的手背,悄悄舔了一下。

景鹤猛得缩回手,直接将郁作清拉进自己设置好的阵法里。

郁作清得逞的对他笑着,挑眉慢慢抱着他的腰。

景鹤念道中计了。

郁作清把他抱着往后挪去,却发现外面看是亭子,内里别有洞天,一张能睡好几个人的床榻就在身后,稍微向后退一些就能整个人完全躺在上面。

再回头,怀中的景鹤半敞衣襟,披头散髮,那张生人勿进的脸升起薄红,有些像喝醉了酒。

郁作清煽动鼻翼,掂起脚尖凑在他嘴边,有股淡淡的香酒随景鹤一呼一吸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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