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酒吧说的话什么意思?
—后天,君华酒店一起吃个饭,你想要的都给你。
—为什么是君华酒店?
—离我住处近啊。
—再点瓶红酒,有情调一点。
—你先去开房。
—你先去洗澡啦。
听着林栖此刻的话,男人的脸色也渐渐变了。
他明白了,他全明白了。
他妈他着了这女人的道了。
难怪见面的时候一个劲勾引他,给她发消息打电话的时候又冷淡到甚至不回应。
难怪在酒吧要灌他酒又发/骚,如果不是把他撩起一身火他也不会意乱情迷给她发□□。
难怪自己说的君华酒店,转头就说忘了让他给她发个定位。
男人发狠的望着林栖,「行,林栖,你阴老子,你放心,老子很快出来,出来后老子弄死你。」
「别叫嚣了,先进去蹲着吧。」老郑白他一眼。
晚上九点,林栖从派出所出来。
从室内到室外,冷风吹在脸上,林栖打了个寒颤。
天不知不觉又变了。
「姑娘。」
林栖回头,给她披衣服的女警官追出来。
「你这种做法虽然聪明,但太危险了。」
林栖微怔。
「我们办过那么多案子,很多手法都见识过的,如果连你这点花拳绣腿都察觉不出那我们还办什么案子,我们不挑破是认为那种人渣就该被惩治,还有你也够聪明,那酒店离我们派出所就五分钟的出警距离,你也没有留下任何通话记录和微信简讯痕迹,口头的话黑白难辨,加上你自己准备的物证链也对得上,我们肯定会办他。」
「我知道你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但你一个姑娘家这种做法真的太危险了,以后千万别以身犯险了。」
女警官看着林栖,怜惜的情绪涌上心头,她也是有女儿的,也像眼前这姑娘一般大。
林栖点了点头,道了声谢。
准备走,女警官又叫住她。
「虽然现在是个温暖的季节,但偶尔也会冷的,就像今天。」
女警官把自己的围巾送给林栖。
「你要小心点,这种人背后估计是真有些关係,至于他的关係有多大我们不得知,最后能将他处置到什么结果也把不准,世道复杂,你要保护好自己。」
林栖回头,望着派出所,目光拉远,高挂在天上的月亮从乌云中挣扎出来。
林栖看向女警官淡淡道:「我不会让他翻身的。」
离开派出所,林栖站在街角等红绿灯,抬手摸了摸脖颈间柔软的围巾。
电话接通,她淡淡说了句,「开始吧。」
周宸良在饭局上,他知道今天林栖可能会给他打电话,所以一直关注着手机。
「林栖,开始了就没有后悔的余地,你的名声也就没有了。」
「无所谓。」
周宸良不再规劝,只说了声好。
挂断电话后他久久站在窗边,面色凝重,看天上的月亮在乌云间穿梭。
那天他是去会所应酬,然后在会所的酒吧碰上林栖。
那时看她跟一个男人在一起,林栖也看见了他。
他当时想可能她是找到喜欢的人了,但他在地下车库碰见林栖。
林栖说:「你忙吗?如果不忙可以送我回医院吗?我请假出来的。」
后来在送她回医院的路上林栖说了事情真相。
林栖说:「周宸良,我知道你是搞网际网路的,你能帮我吗?我跟你说这些,是因为我想利用你。」
周宸良觉得杯中酒辛辣。
原来真有人渺小到,只是要分公平都要搭上自己。
林栖回到小区,这次路灯下等她的人不止红毛。
突兀的就想起第一次见面。
那一群杀马特少年。
杀马特少年们向她跑来,红毛一脸担忧道:「姐,事情怎么样,你没被欺负吧?」
这一次的事情,除了周宸良,林栖还找了红毛。
约邹兴见面的前一天,她请假带着红毛去酒店附近认了一遍路。
她跟红毛说,如果警察十分钟没有赶到,他就衝进去救她。
今天警察五分钟就赶到,她佯装半晕在床上,邹兴是在浴室被抓的。
跟着警察从酒店出来,林栖特意朝四周看了眼。
她看到了不止红毛,还有他的那一干朋友。
像是怕给警察看见,他们只敢躲在远处悄悄望着她。
林栖看到他们手中提着钢筋和铁棒。
这些东西也被他们死命往身后藏。
这样一群赤诚热烈的少年,林栖很认真地跟他们说:「谢谢你们。」
少年们都有些不知所措和害羞。
林栖道:「我请你们吃烧烤去,就楼下那家,你们想请我吃的那家。」
大伙:黑历史黑历史,别提了别提了。
烟熏缭绕的烧烤摊,红毛大叫着你们差不多得了,都点多少钱了,够了,别坑我姐。
绿毛高喊,「神仙姐姐,今晚我们能畅聊吗?」
林栖微微抿着笑,「不可以哦,我还要回去看书。」
一群少年立马从圆桌蹦起,他们跑到老闆和老闆娘身边抢活干。
「快点快点,我姐赶时间。」
林栖把围巾取下来装进包,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