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近日来积攒的所有委屈,都要随着泪水向面前的人全盘托出。
「怎么不开灯?也不怕被磕着。」
徐宴淮抱着岑意,在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的温暖时,一整日的压抑情绪突然全都消失了。
虽然心臟仍旧不舒服的厉害,砰砰猛跳着。
但总归见到岑意,就都会好起来。
「是二哥回来的有点晚了,让我宝儿担心了。」
想着小姑娘给他打了那么多电话他都没接到,刚刚电话里她的语气也不大好。
肯定是有些不高兴了。
「不生气了好不好?等会儿二哥带你出去吃冰糖葫芦。」
岑意没接话,只是在徐宴淮的怀里仰着头,认认真真看着他,伸手抚摸他的脸,细细密密的全都摸过一遍。
有些扎人的寸头,狭长单薄的眼眸,高挺的鼻樑和锋利的下颚线。
好似要借着外面的暗光,将徐宴淮的模样永远烙在心底。
徐宴淮任由岑意在他脸上胡乱摸揣也不生气,只是指尖蹭着她的眼角问她「眼睛是不是肿了?我宝儿怎么哭了?」
家里没开灯,无法看的很清楚。
徐宴淮只能凭着对岑意的了解猜测。
「徐宴淮。」
岑意没回答他,只是细细出声喊他名字,轻的好像自己都要听不见,但仍旧被徐宴淮捕捉到了。
他沉声回,在呢,二哥一直都在。
「我们分手吧。」
「我也——」
徐宴淮猛然皱眉,在岑意头上抚摸的大手也顿住,好似在怀疑刚刚是不是他的幻听「你说什么?」
不是我爱你。
而是。
我们分手吧?
「岑意,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徐宴淮漆黑锐利的眸在黑暗中一瞬不瞬的锁着她的脸,狭长的眼里充满疑惑和不可置信。
「我说——」岑意刚打算张口,就被徐宴淮抬手捂住了她的嘴,不让她出声。
手腕上的黄花梨佛珠也因他的大幅度动作不断摆晃,打在黑金机械錶上发出阵阵闷响。
「你说你爱我,我听到了。」
「我这几天没碰过烟,没喝过酒,没打过架,没和别的女生说过话,没摘过戒指和佛珠。」
「我学会做你最近爱吃的那个肉鬆麵包了,等我们回家我就做给你吃。」
「还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是不是今天回来的太晚,让我宝儿等太久了?」
「还是觉得前天晚上弄你弄的次数太多太重了,我以后都轻轻的,你说停我就立马停好不好?」
透过未阖住的门打进的光,徐宴淮突然看到岑意眼底的平静,彻底慌了。
好像岑意马上就要从他身边消失,怎么都抓不住。
「无论因为什么,只要你说我就改。」
「刚刚那句话我没听到,以后也不准再说。」
徐宴淮復又紧紧抱住岑意,下巴搁在岑意肩膀上,他承认,他害怕看见岑意那双平静的眼。
却没想到岑意双手抵着他胸膛,从他怀中用力挣脱开来。
「徐宴淮,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仍旧用没有一丝波澜的小鹿眼直直看着徐宴淮,眼睛里有细微散不去的雾气。
「但我觉得我们不合适,就——」
「怎么就他妈不合适了?不合适我们能在一起1095天?」
徐宴淮双手紧紧攥着岑意的肩膀,往日眼底的温柔褪去,又恢復了那种略带尖锐的压迫感。
压的岑意快要喘不上气来。
「岑意,说话。」
「有什么地方不合适你说出来,我把它改合适行吗。」
徐宴淮紧紧盯着岑意的眼,试图从她眼睛里发现些其他情绪。
例如难过,例如不舍。
只要有一丁点儿,他都不会轻易放她走。
可是没有。
「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只要回答是还是不是就好。」岑意犹豫良久,还是轻轻说出口。
徐宴淮毫不犹豫,说行,你问。
「一开始在天台上,你不抗拒和我说话,是因为我的眼睛长的像你姐姐吧?」
岑意没管压在肩膀上的疼,闭紧眼睛问他。
她根本不想去看徐宴淮眼底的情绪。
她怕她会犹豫。
犹豫要在这段关係里,做最后那个恶人的初心。
徐宴淮听到这个问题后顿时愣怔,拧着眉头,压在岑意肩上的手猛然攥的更紧。
「亦或者,是发现我的性格也很像你姐姐吧?」
徐宴淮双手用力,紧紧将岑意锁在怀里,生怕手一松她就消失。
沉声严肃和她说,岑意,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一开始在天台上,有一瞬间我确实觉得你有些像她,和她一样温柔坚强,又让我看到了重新活下去的希望。」
「可我能分得清哪些爱是爱,哪些爱不是爱。我对她是很愧疚没错,但我从没拿你当过她的替身,哪怕一瞬间都没有。」
「我对你的爱也从来都不是建立在对她的内疚和弥补上的,你只是你,和她无关。」
是岑意预料之中的答案,徐宴淮从来都是坦荡磊落的。
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
那种事情他根本做不出来。
岑意安静听徐宴淮说完,声音有些发颤的说出一句她思考良久且十分致命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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