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寒吃惊地看着他:「大少爷,你……哎,好好好,小老儿我不说了,这就去开药。」
一整个下午,谢明绪的院子里,下人面上罩着白布,端着热水忙进忙出。
二房谢夫人来过一趟,看见这个阵仗,却不敢进来。
只在门口问一名丫鬟:「这是怎么了?莫非是明绪生病了吗?」
谢家大房没有主母,如今府内的内务的操持,都是二夫人一手管理。
丫鬟低头回答:「大少爷带回来的小姑娘感染了鼠疫,神医让我们都不得靠近,东西也是放在外面就走了。」
二夫人吓了一跳:「鼠疫?那快把她赶出府啊!」
丫鬟却说:「大少爷不肯,且已在里面与神医一起救治那位小姑娘了。」
语毕,丫鬟匆匆将热水端进去。
二夫人却吓得头晕目眩,被身边的大嬷嬷堪堪扶住。
「二夫人,您可要当心身体,这院子不干净,您别再靠近了。」
「我是担心明绪,这孩子,怎么带了个病人进来,真是太衝动了。」二夫人摇头无奈。
说完,她忙道:「快找点艾草,在咱们二房的院子里好好熏一熏,去去毒!」
「还有,把饭菜准备好给大少爷的院子送来,不过要小心,别接触到他们。」
大嬷嬷记下来,连忙去吩咐照办。
二夫人惊魂未定地回到院子里,谢愿玖正在窗下练字。
看见自家母亲魂不守舍的模样,便放下毛笔问:「母亲,你怎么了?」
二夫人擦去额头上的冷汗:「玖玖,这些日子你就别去你大哥的院子里玩儿了,他不知从哪儿带回来一个小姑娘,得了鼠疫!」
光是提起这个病,二夫人就头皮发麻。
那可是传染,会要命的呀!
谢愿玖一怔:「是大哥中午带回来的那个小姑娘?」
「是的,怎么,你也认得?」
「不认得,但是上次我带神医回来的路上,遇到花车挡路,就是她。」
二夫人瞪圆了眼睛,神情平添几分怒气。
「什么?竟有此事,你怎么不和你大哥说呢,这样的小孩,就是咱们的冤家呀,八字相衝的!」
「大哥事务繁忙,我怎么能用这种小事打扰他。」谢愿玖的语气,带着淡淡的委屈。
她见二夫人一脸惊慌,反覆念叨着一定要把她赶出府去。
便说:「娘,你也别太担心了,神医不是在那吗?一定会治好的。」
二夫人哎哟一声,十分焦急:「你不懂,要是八字相衝,她的病好了,我们却会被她波及的呀!」
二夫人一向相信八字,干什么都要看看黄历,凡遇到大事,还要让神婆问一卦。
现在府里出了这样的事,在她眼里来看,那等同于天塌了。
「不行,我得去找神婆问一问,这个事是不是不吉利。」二夫人说着,匆匆离去。
到了晚上。
二夫人神色惊恐地回来了。
「玖玖,不好了,神婆算了一卦,是大凶。」
谢愿玖正准备入睡了,闻言皱眉:「这么严重?」
二夫人担心的面容憔悴不已:「我们二房要是也受到波及,那可就是雪上加霜。」
「你马上要参加国学府的应考,正是关键时候,可不能生病,而且你爹又瘫在床上,真出了什么事,会要他的命呀。」
「不行,我一定要找机会,趁你大哥不在府里的时候,把那个小姑娘扔出去。」
谢愿玖迟疑了一下:「娘,这样不好吧,大哥会生气的。」
现在府里虽然是让二夫人在管着帐本内务,但真正做主的,还是大房。
毕竟大老爷谢肃之是当朝丞相,而大少爷和二少爷都有功名在身,在朝中地位举足轻重。
所以,惹恼了谢明绪,对她们母女来说没有好处。
二夫人也发愁,可是她智短,想不出好主意。
「玖玖,你聪明,你给娘想想办法,怎么把那个小姑娘赶出去?」
谢愿玖沉吟,凤眸里神色阴沉。
须臾,她开口说:「如果我没记错,大哥带回来的这个人叫沈宁宁。」
「前阵子,为京城招雨解决旱灾的福女就是她。娘要是真的不想让她留在府里,就借用丫鬟的口,把她病的很严重,会连累大哥的事告诉她就可以了。」
「沈宁宁年纪不大,我们可以利用她单纯这一点,加深她的愧疚,只要她还有一口气,一定会自己想办法离开的。」
二夫人眼中一亮:「玖玖,还是你聪明,好好好,娘这就去找人安排。」
然而,接下来的一连三日,谢明绪都没有离开谢府。
他起初住在偏院里,跟沈宁宁只有一墙之隔。
但观察了三日,他没有任何症状,于是就又回去照顾沈宁宁。
小傢伙那边比较严重,司马寒三副猛药开下去,她喝了半点不起作用。
只能勉强退烧。
这日清晨,司马寒又为沈宁宁针灸了一整夜。
小老头累得够呛,好在天不负人愿,沈宁宁总算睁开了眼眸。
她虚弱极了,看见谢明绪的时候,还糯糯地喊:「阿兄……」
谢明绪正在为她煎药,闻言急忙走到榻边。
「你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
「难受……」沈宁宁点点头,但怕谢明绪担心,她又勉强鼓出一个笑容:「但是现在好多了,我有点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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