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一起去。」他顺手拿起了神医的药箱。

谢明绪脚步匆忙地离开,门外传来司马寒颤抖的声音:「你跑的太快了,我这把老骨头都要颠碎咯!」

他们都走了,谢愿玖站在屋里,深深呼吸,来平復心内的不悦。

她不能发脾气,如今她是谢府唯一的嫡女,她必须沉着文静!

二夫人不知何时来了,在门口探头看进来。

「玖玖,你大哥怎么又气冲冲地出门了?那个沈宁宁,不是走了吗?」

谢愿玖回过神:「大哥不放心,还得去看看。」

二夫人大吃一惊,谢愿玖怕她乱说话,便走过去挽着二夫人的手,离开了谢明绪的院子。

「你大哥怎么对沈宁宁这样上心,若是他知道是我们设计将她逼走,会不会发怒?」二夫人惴惴不安地问。

谢愿玖抿唇:「娘,你记住,不是我们逼走的,我们什么也没做,是沈宁宁自己要走。」

二夫人六神无主,捂着心口点头:「对,对……跟咱们没关係。」

狼山上。

沈宁宁安静地躺在莲花池里,小小的身子漂浮在湛蓝色的水面上。

她小脸白皙,长睫乌黑浓密,睡颜恬静,看出来应当是不难受了,之前闭着眼的时候,还眉头紧皱。

这会儿,小傢伙唇色重新变得樱粉,乌黑的长髮,在水里轻轻飘摇,更显得她肌肤白如凝脂。

经由灵泉水的浸泡,墨凌危膝盖上的伤势也不再流血。

他始终握着沈宁宁的小手,长眉皱着,秦奶奶端来的饭菜,他也吃不下。

「如果到明早,她还没有醒过来,我就抱着她进宫,看太医。」墨凌危跟秦奶奶商量。

秦奶奶满面担忧,看了看水中的小傢伙,她嘆口气。

「宁宁平时不爱生病,这次是怎么了呢?」

墨凌危垂下眼眸,语气低沉:「此事怪我。」

若不是他中毒昏迷,父皇也不会暂且将沈宁宁送去暴室等待。

虽无刑罚,但那样的环境,到底还是将她伤了。

黑狼王站在莲花池边,狼瞳冷冰冰地看了一眼墨凌危。

它就知道,这个小子不可靠!

墨凌危从手腕上摘下佛珠舍利子,缠绕在了沈宁宁的小手腕上。

他双手紧紧地捧着她的皓腕。

「沈宁宁,我生来不祥,但他们总说我是太子,有龙气庇佑,不管发生什么都会吉人天相。」

「现在,我将我所有的福气和吉相都给你,只盼望你好起来。」

到了下午。

狼群忽然感受到什么,纷纷盯向门口。

不一会,就听到门外传来沉沉的声音:「沈姑娘的家是在这吗?」

秦奶奶怔了怔,前去开门。

门外,站着谢明绪,还有他一路背上来的神医司马寒。

「你是?」秦奶奶不认得他。

「秦老夫人您好,我姓谢,是沈姑娘的朋友,她在暴室里得了鼠疫,我便暂且带回我府中治疗,但沈姑娘大概是怕给我添麻烦,故而留下字条就离开了。」

谢明绪说着,将司马寒放下来。

他又道:「不过鼠疫这个病非同小可,没有厉害的郎中治疗,很容易有危险,所以我将神医带来了。」

语毕,谢明绪微微侧眸,看见秦奶奶身后,满院子的狼群或趴或站,都警惕地望着他。

而它们守护的中心,则是一座莲花池。

一个小小的身影飘荡在里面,谢明绪鬆了口气,幸好沈宁宁回来了。

但,他看到了墨凌危,又感到意外。

太子殿下怎么也会在这里?不是还昏着吗?

秦奶奶一听说是鼠疫,还有名医,马上侧身让进。

「神医大人,请您帮我孙女儿好好看看,她还这么小,却遭了好多罪,我真是心疼。」秦奶奶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司马寒忙道:「老夫人客气了,我此生最喜欢攻克疑难杂症,定然全力保沈姑娘病癒。」

随后,他走到池子边,先给太子请安,紧接着没有废话,开始给沈宁宁把脉。

司马寒眼中迸发出惊奇的神色。

「怪不得能自己走出来,恢復的真快,只是还有阴湿余毒留在肺腑,得施针排出。」

他想让谢明绪帮忙,把沈宁宁从池子里抬出来。

墨凌危却立即冷声阻止。

「让她泡在水里,你再施针,这池水功效了得,对她有益处。」

司马寒一听,觉得这不是胡说八道吗?

哪有泡泡水就能病癒的?

他看了一眼谢明绪,只见谢明绪朝他稍稍点头,让他照着太子的意思做。

司马寒只好无奈:「好吧,那就这样施针。」

他为沈宁宁诊治的时候,墨凌危便从水池中走了出来。

「谢明绪,你过来。」他将谢明绪叫去一旁,冷声询问:「她得了鼠疫,你把她带回府救治?」

谢明绪点头,沉沉回应:「是的殿下。」

墨凌危拧起冷眉,眼中神色陡然漆寒:「可你知不知道,我是在你家巷子里发现昏迷的她?」

墨凌危今晨一醒,听陆统领说,沈宁宁被皇上暂且关押在暴室里。

他都顾不上跟皇帝发火,就马上去暴室捞人。

奈何听守卫说,沈宁宁一早就被谢明绪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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