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哥哥,如果你不去官府认罪,你在外逃窜一辈子,躲躲藏藏,一生都再也见不到陈婆婆,跟坐牢又有什么区别?」
就是这句话,让陈冶下定决心,去官府自首。
他承认他是从边疆回来的将士。
沈宁宁在谢府,等到傍晚。
谢明绪终于回来了。
「阿兄~」小傢伙快步走上前,双手递上帕子,黑灵灵的大眼睛闪烁着小心翼翼:「你回来了。」
谢明绪接过她的帕子,擦了擦脸上的雨水。
随后,深沉地看了一眼小傢伙,道:「去我书房说。」
沈宁宁耷拉着小脑袋,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直到关上门,谢明绪才主动淡淡道:「你不用担心了,大理寺和京兆尹对陈冶的案子,做了商讨,他不是逃军。」
「不过,因为退军回京后,没有及时上报,不能不罚,从明日起三个月内,陈冶需要去做劳工,搬运石沙加固京城城墙,也算是对他的小惩大诫了。」
听了这个结果,沈宁宁内心当然是为陈冶高兴的。
可是,她却看着谢明绪:「阿兄,对不起,一开始我瞒了你,没有告诉你,陈冶真正的去向。」
小傢伙默默地从腰后面掏出一个手板,递过去。
「阿兄打我手掌吧,这件事我做错了。」
谢明绪看着沈宁宁,目光深沉,却藏着不易察觉的心疼和宠溺。
「为什么我要罚你?」
「因为宁宁撒谎了……阿兄对我那么好,我不该欺骗阿兄。」
「那么,是你让陈冶主动去官府投案的,是吗?」
「是的。」小傢伙默默地点点头。
「既然如此,一开始为什么要包庇他?」他沉声追问。
沈宁宁声音糯糯,满是歉意:「陈婆婆生病了,陈大哥哥只是想看她一眼,我如果有娘,我也会不顾一切地回来,所以我体谅他,才……」
说到最后,小傢伙觉得自己有点狡辩了。
故而惭愧地耷拉着小脑袋,两隻白嫩的小手高高举着,任由谢明绪惩罚的可怜模样。
谢明绪拿起手板,他高高地扬起,沈宁宁连忙闭上眼睛。
突然!
只听到「啪」的一声脆响。
谢明绪将手板直接扔在了门上,那响声,便是手板断裂成三段,掉在地上的动静。
沈宁宁等了半天,没有等来疼痛。
反而等到了谢明绪饱含情绪的一声低嘆。
「宁宁,我是你阿兄,我不仅不会罚你,我更会包庇你。」
「如果陈冶去自首的慢一点,我安排的替罪之人,就会去官府了。」
说到这里,谢明绪苦笑一声:「我自诩正直自持,可涉及你的事,我只想偏私。」
第二百一十一章 谢二爷发病
沈宁宁怔怔地抬起黑眸:「阿兄……」
她眼眶殷红,盈出泪水。
谢明绪握住她的小手:「宁宁,我不怪你不告诉我,因为你小时候吃了太多的苦。」
「你一定还没习惯,有家人维护的感觉是什么,没关係,慢慢来。」
「阿兄要告诉你的是,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到我身后来,我会永远保护你。」
弥补这几年来,作为兄长的空缺。
沈宁宁再也忍不住,扑进谢明绪的怀中,放声大哭。
这一刻,她为拥有这么好的阿兄而高兴。
可是,也同样难过。
她多么希望,谢明绪是她真正的哥哥。
陈冶的事,终于尘埃落定。
他似乎也找到了,他所感兴趣的生活。
白天去搬石沙建城墙,晚上就回家陪陈婆婆散步,为母亲做饭,养起了鸡鸭鹅。
也有不少媒婆,想来给陈冶说亲事。
陈冶不在意,反而在搬运石沙的时候,找到了许多同样从边疆回来的将士们。
他们志同道合,趣味相投。
陈冶再也不像以前那样,躲躲藏藏,还没有一个至交好友了。
所以,他对沈宁宁和秦奶奶,更为感激。
閒着没事就上山帮忙搬运凸起来的石块。
冬天要来了,秦奶奶腿脚不好,山上若是下了雪,必定会结冰。
他每日都帮忙巡逻两次,若是看到有水冻住,必定要敲开。
而沈宁宁买了粮仓,屯了一仓库湿木头的事,也被众人所知晓。
一次,谢家的晚膳中。
谢二夫人捧着碗,皮笑肉不笑地说:「要么还是说大哥会疼孩子,宁宁说要买木头,两千两,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花出去了。」
谢肃之没搭理,给沈宁宁擦了一下小嘴,又笑着让她喝点鸡汤。
「干爹给你吹一吹,小心烫。」他小心照顾的样子,让谢二夫人更是心中冷笑。
谢愿玖低着头在一旁吃饭,不言不语,变得更为沉寂。
倒是谢二爷有些反感地开口:「大哥想怎么宠宁宁都是应该的。」
谢二夫人瞥向自家相公:「话虽如此,但孩子还小,得好好教育才是。」
「我记得玖玖小时候,多花了一百两买绢花,我都要训斥她好久,咱们家门庭是贵重,可也不能那个花法啊。」
「何况买的都是一堆湿木头,也不知道有什么用,哎,我也是为宁宁着急发愁,这孩子以后长大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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