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步步走来的战绩,早就把门派内的其他天才甩在身后。
说她心性坚定,已经找不出比这更好的证明了。
至于能登上九十层,说不定是从撼天老祖那里得了什么秘宝。
承德真人收起那最后一点疑惑,把目光落在赵一粟身上:「你的心性,确实难言。」
赵一粟只是笑了笑,没接话,显得非常谦和。
承德真人话锋突然转变:「既然九十层以上困不住你,那你为何会在塔内滞留两年多,迟迟不出?」
赵一粟立刻垂头:「掌门宽恕,弟子觉得塔上灵气精纯,正适合修炼,所以拿到法器后原地打坐……」
承德真人:「这么说来,藏器塔上灵气稀薄,乃是你们二人所为?」
赵一粟心想掌门还是挺聪明的,知道靠她自己吃不下那么多灵气,肯定有江云尘的份。
她连忙说:「掌门明鑑,弟子只是些微用了那么一点点……主要是江师兄天生灵体,吸入了许多灵气。」
「哼——」承德真人冷哼一声,赵一粟识趣地闭上嘴。
江云尘全程没有废话,只是傲然站在原地,并不打算多做解释。
承德真人:「藏器塔以伏羲山灵脉为根基,以先祖阵法为壁垒,又带着数万英才的神识,本该是门派圣地,却被你二人当做洞府,私自修炼,不得不罚!」
赵一粟故作无辜地眨眨眼:「掌门,弟子入塔之前,并未听说藏器塔上不可修炼的规定。」
「闭嘴!」
承德真人怒斥她一声,心想以前也没人敢在塔内修炼,你现在这马后炮的样子,真有当年李撼天师祖无法无天的意思了。
当然,要他真的罚,也是不舍得的。
他是伏羲山掌门,全门派爱才的长老加起来,都没他一个人会护短。
「你俩在塔内行为触犯门规,却又登上塔顶,算是功过相抵,我就不让宗法阁出红令了。但是,赵一粟你登塔的内情,也不可以让其他人知道,明白我的意思吗?」
赵一粟:「弟子明白。」就是嫌她是蹭上塔的,伏羲山丢不起这个人呗。
「赵一粟,你对外就称自己登上九十层。」承德真人瞪她一眼,心想如今藏器塔九十层都不值钱了,老夫我当年也才这个水平,要是重回万年前早知道有今天,打肿脸也得衝上九十九层。
这才回头看向江云尘:「你既登一百层,便创下我派历史,伏羲山先祖的祭坛应当再开一次,为你……」
「掌门。」江云尘抢先打断了对方:「弟子已是三品后期修为,正欲下山历练,若此时过分招摇,恐怕引来祸端。」
赵一粟:哼,你就是不想拜伏羲山的老祖,只认自己心中的师父。
承德真人:「你已经足够招摇了,还怕更加招摇?我伏羲山天骄之子,既然当得起万众瞩目,也敢面对恶鬼妖邪!」
赵一粟连忙插了一嘴:「掌门您方才也说,我二人贪图灵气,在塔上修炼,已算触犯门规,江师兄比我吸的灵气可多多了,他眼下还是戴罪隻身,怎么好意思面见祖宗呢?」
江云尘:「正是。」
承德真人想了想:「既然如此……你们都是三品弟子,就该下山接受历练。近来暄州秘境不稳,妖兽横行,各派已准备召集弟子前去诛杀,伏羲山的队伍已经组建,你二人立刻去万松楼报导,加入历练队伍。」
暄州……赵一粟听着这熟悉的地名,若有所思。
他顿了一下,又说:「出去后你们就是伏羲山新一代弟子的门面,若是在历练队伍中拿不到第一,到时候新帐旧帐一起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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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前脚离开问心阁,后脚掌门人的传音符就响彻伏羲山。
「伏羲山弟子赵一粟,登上藏器塔第九十层;弟子江云尘,登上藏器塔第一百层。我伏羲山天才辈出,昭告全门,共贺十天,待暄州秘境归来,一併嘉奖!」
——「一百层?!藏器塔竟然还有第一百层!!」
——「天吶,赵一粟丙等灵根竟然也登上了九十层!」
——「数万年来登上九十层的人不过寥寥,近几年却有接连三人成功,这藏器塔莫不是有了纰漏,法力减弱了?」
——「哼,你说减弱了,有本事你去登!现在连个三品修为都没有,就敢对各位师叔取得的成绩妄加揣度!」
……
伏羲山人声鼎沸,众人反应不一。
瞌睡中的李撼天听到了这个传音,悄然睁开眼睛,抿了抿干裂的嘴唇。
「臭丫头,终于舍得出来了……」
说完,他手指动了动。
一秒前还跟江云尘并肩走到山道上的赵一粟,一秒后就闪现在了某个山头上。
因为传送的速度太快,赵一粟「哎呦」摔了个狗啃泥,揉着屁股从地上爬起来,还不忘骂骂咧咧:「师父您有事可用传音符吩咐,何必把弟子亲传到眼前惹您不开心呢?」
储物袋里的令牌发烫,赵一粟这才发现李撼天的令牌竟然还有传送功能。
「少废话,令牌拿来!进区区藏器塔用了两年多,才爬上第九十层,出去别拿我的令牌忽悠人,败坏老夫的名声!」
赵一粟笑意堆在脸上:「计划赶不上变化,徒儿怎知这一去就花了两年多呢……」
老头子要是真想收回令牌,何必这么一说,就是吓唬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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