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族真吓人……连松鼠都吃……他们是不是还吃老鼠蝗虫?
她肩膀抖了抖,一身恶寒,这漂亮的小脸蛋儿似乎也不能安慰她了,起身就躲出去了。
虽然那些东西也被御厨做得喷香,她却一想就要吐了。
干呕了两下。定下神。喘了好一会儿。
云霄在她身后看着,有些自责,有些难堪。原来他吃这些东西,姐姐会噁心。
他垂着头,睫毛遮着眼睛,舔了舔嘴唇。
「我不吃了。再也不吃了。」
祁玄月转过身,眨眨眼:「你可以吃。」
云霄摇头:「不可以!」
祁玄月心说他以前身在蛮族,没好东西可吃,如今在祁国皇宫里,什么好东西没有?何苦再去吃那些怪东西。
她也不想自讨苦吃了,他说不吃就不吃吧:「好,以后咱就多吃烧鸡烧兔!」
祁玄月怎么也没有胃口了,干脆撤了晚膳。
————
夜里明月高悬。
祁玄月早早打发宫女们出去,吹了蜡烛,闭目养神。
云霄乖生生的,一会儿偷看她一眼,一会儿偷看她一眼。
怕她嫌他吃过林蛙松鼠噁心。心焦得都没有睡意了。
祁玄月忽然睁眼,正抓住他偷看的小表情,一把掐住他的下颌:「说说,今日在春侍房学了些什么?」
云霄一愣,被她掐住的脸烧起来,求饶的声音小小的:「我,我,我没记住。」
祁玄月挑挑眉:「没记住?」她凑近了,在他耳边施咒一般低语:「记不住就自己钻研!总会明白的。」
云霄眨眨眼,这如何钻研?
祁玄月躺回枕头上,拉着他的手:「你是被谁带大的?怎么什么都不懂?」
第14章 守城军大营
被她牵着的手有些痒,他有些心慌,想了想,答道:「我是跟着师尊长大的。」
不能多说了,怕露馅。他吃林蛙松鼠她都噁心,若知道他是狐狸,还不知多厌恶。绝不能让她知道他是妖精。
祁玄月轻嘆:「难怪呢,你是悟道的,那你的师尊就是老道长了?」
云霄想了想:「呃……」算是吧。
「难怪你这么单纯,你父王母妃不管你吗?」
他不知道这谎话要怎么圆,干脆闭紧嘴巴不吭声了。
祁玄月以为他是想起伤心事了,自己脑补了一出『长子受宠,幼子受排挤』的孤苦大戏。
心疼的摩挲摩挲云霄的胸口:「好了好了,朕不问了,再也不回湛国了,以后就跟着朕。永远在朕身边。再也没人敢欺负你了嗷!」
云霄瞪大眼睛,永远?
「姐姐是说,要云霄永远在身边?永远,那可是永远啊。」
祁玄月皱起眉:「永远怎么了?你嫌太久了?」
若她许愿时,说出这句,他就完了。要永远跟着她,她死了也要守着她的陵,千年万年守下去,不得登仙,不得远游。
他来与她相处,就是为了左右她的想法,引导她最终说出他需要的愿望。
永远在她身边,是背离初衷的。他得扭转她这个想法。
他弱弱的声音有些发抖,哀求着:「姐姐可以不说永远吗?」
祁玄月顿了顿:「你不愿意?」
他抓住她的袖子,央求着,耍赖着:「求你了。」
他以为她会生气。
祁玄月却轻轻揉揉他的手:「好!永远太虚无。不说永远。说朝朝暮暮。」
他的心瞬间松下来。仔细思考了什么是朝朝暮暮,唰的红了脸。
祁玄月就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一会儿一变的脸色,惊慌的小模样,太可爱了。
————
次日一早,祁玄月换了一身蓝底银龙穿云绣纹的长袍,给云霄也选了同色系的祥云绣纹长袍。
两人乘着轿辇到宫门口,又换了马车,往守城军大营去了。
后面跟了百名轻骑侍卫、百名随从。
马车里,静芝摆好了小案,几样点心,一壶茶。
祁玄月挑挑眉,她就自觉地掀开门帘,到外面跟驾车的小宁子一起坐在车辕上。
小宁子挑眉,静芝挤挤眼睛,两人心照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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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玄月盯着玫瑰糕,只看着,人靠在软垫上,懒得起身拿。
云霄看看祁玄月,再看看玫瑰糕,来来回回看了几遍,悟了,拿起玫瑰糕送到她嘴边。
祁玄月勾起嘴角,小美人,眼色见长啊,张口咬了一点点,嗯,甜而不腻。
云霄的大眼睛看着她抿唇嚼动的唇形,睫毛忽闪忽闪的,她咽下去,笑问:「怎么?想尝尝?」
云霄赶紧解释:「姐姐吃。我不吃。我不馋。」他喉咙动了动。
祁玄月无奈的蹙起眉。他说的是玫瑰糕,她说的可不是。
就着他的手,她又咬了一口,他手上托着那块玫瑰糕只剩半块了。
他瞪着眼睛继续看她嚼。
祁玄月实在被他那艷羡的眼神盯得哭笑不得:「手里那半块你吃吧。」
云霄又确认了一遍:「姐姐不吃了?」
祁玄月端起茶杯:「嗯。」
他把那精美如花瓣的糕点送到自己嘴边,也学着祁玄月的样子,小口小口的吃,眼珠滴溜溜转悠,似在品鑑。
祁玄月配合的问:「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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