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雍和身形一震,曾经她也是这么叫过自己的。
会将自己抱在怀中,温柔地给自己讲故事。
他看着那隻颤颤巍巍的手,为什么现在才肯给自己一丝温柔。
他低垂着头,不想让人看到自己眼中的情绪,可是颤抖的肩早已将他出卖。
涂山明渊走上前,牵着涂山雍和的手走近床边,再将颜霜的放进手心,三个人的手放在了一起。
「和儿,对不起。都是母妃的错,母妃不该那么偏心,也不该将一切过错都推给你。」忏悔的眼泪早已将枕巾浸湿。
「我不该逆天而行,害了容儿,也耽误了你。我不是个称职的母亲,可惜我没有机会弥补了。
幸好在我死前还能见到你的伴侣,我也可以放心了。
明渊,我走后将我埋葬在容儿身边。
你和和儿都要好好地生活下去。」
终究是断断续续地说完了。
一隻手渐渐垂落下去,空气里变得好安静。
涂山明渊哽咽着嗓子,将妻子抱在怀中,贴着她的脸颊,感受着最后的一点温度。
「母后,」这一声母后终究在颜霜死后才叫了出来,可惜她已经听不到了。
到头来,死的死,伤的伤,为何上苍要开这样的玩笑。
涂山雍和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母妃,缓缓转过身,一步一颤地走出了宫殿。
这一场经历了几百年的闹剧终于落下了帷幕,随风而逝。
冰冷的雨水顺着髮丝,沿着脖颈一路往下。
涂山雍和没有用灵力护体。孤独地走在街道上。
浑身都湿透了,像个无家可归的孩童。
心中有个声音在呼喊他,我在家里等你回来。
家,他是有家的。
直至走到家门前,看见院中的烛光,好似冬日的一缕暖阳,指引着他前路的方向。
姜嫄看着面前的人,一身狼狈。
头髮凌乱不堪,水滴不停从他身上滴落,湿透的衣衫紧贴着他的身体,勾勒出他的曲线和肌肉。
这该死的破碎感。
看着地上越来越多的水,她连忙给他施了个清洁咒,将人拉进怀里,一下一下地抚触着他的脊背。
「她死了,她说她错了。」涂山雍和动了动唇,略带着几分自嘲地笑了笑,清淡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丝苦涩。
一种说不出的痛,从他心底翻滚,汹涌地衝到他的咽喉处。
像只小狗一样缩在缩在姜嫄怀里,肩膀微微颤抖着,用手捂住眼睛,泪水顺着指缝无声地溢出。
「这对你们都是种解脱,一切都过去了,都会过去的。」
怀中的人尽情地哭泣着,将这么多年的委屈与伤心一次哭个够。
隔日,狐后就举行了葬礼。
姜嫄带着涂山雍和远远地看着颜霜的棺材埋进土中。
斯人已逝,活着的人还将继续。
「我想和你说件正事,涂山雍和。」姜嫄的语气难得如此严肃。
涂山雍和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我希望你能回去帮帮狐王,我知道龙族蠢蠢欲动,大有要发动战争的趋势。」
听了姜嫄的话,涂山雍和神情僵住了几秒,缓缓开口:「你见过大长老?」虽然是问句,但是语气却十分肯定。
姜嫄心虚地点点头。
涂山雍和犹豫了片刻,还是开了口。
「可是如此我就不能陪着嫄儿吃遍天下美食,游遍美好山河了。嫄儿可会离开我?」
姜嫄摇摇头,「不会,涂山雍和,如果没有和平,哪里还会有美好山河,就连我的家人也无法倖免。」
「好,只要嫄儿不离开,我都听嫄儿的。」
很快他们就搬进了皇宫,兜兜转转了几百年,涂山雍和最终还是接手了整个狐族,谁也无法逆天而行,冥冥之中一切早有定数。
有了涂山雍和坐镇狐族,龙族也只能暂时蛰伏,不敢再像之前那般猖狂。
而魔族自从上次顾恪与涂山雍和比试失败后,便安分了许多。
涂山雍和开始每天变得忙碌起来,不能像以前那样整日陪在姜嫄身边。
姜嫄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个全职家庭主妇一样,脱离了社会。
她想起了伯服那日的话,人若不能亲自经历一番,如何能真正成长。
自己以后可是要做狐后的,怎么能拖涂山雍和的后腿呢。
所以她决定要独自去历炼一番。
这日,当涂山雍和忙碌了一天从练兵场回来时,却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人站在门前等自己。
心跳莫名漏了一拍,莫名地恐慌袭上心头。
涂山雍和放出神识搜遍了整座宫殿也没有发现要找到人。
他的指尖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唇瓣抿得紧紧的,眼底像染上了血色,眉眼间戾气横生。
「呵,她居然走了。」声音冷得像淬了冰霜,一字一顿的咬着牙。
有什么东西狠狠敲在心臟上,他忍不住抬起手按住心口。
走进他们的房间,除了少了几件常用的衣服和首饰,一切都还在。
瞥见桌上有封信,涂山雍和快步走过去,拿起信。
亲爱的老公,见信如见人。原谅我离家出走,没有提前和你商量。因为我知道如果提前和你说,你一定不会同意的,所以我只能先斩后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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