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时,料想应该是岁柏年回来了。他随意将手机搁在床上,掀开被子,就迎了出去。
「你回来啦?」看着岁柏年拎着两份午餐和他的行李,他旋即走过去接。
「嗯。」岁柏年笑着说。
刚接过午餐,就见岁柏年眉头皱了一下,「怎么不穿鞋就跑出来。」
他刚想说没事,岁柏年就把他手上的东西放好,而后轻轻鬆鬆地将他抱了起来,他不由得环紧岁柏年的脖颈。
岁柏年径直走到沙发,这才将他放下。一将他放下,就看见白亭絮蒙在他怀里忍笑忍得辛苦。他干脆半跪着蹲在沙发前,抬起手揉乱了他的髮丝,表情缓和了一些,说道:「笑什么?嗯?」
白亭絮将他的手拿下来,抓着他的手盘腿坐在沙发上,控诉道:「没,你的表情有点凶。」
岁柏年反手将他的手包在手心里,捏了一下他的手心,故意板起脸问:「以后还敢不敢?嗯?」
白亭絮登时起了逗他的心思,于是脱口而出就是一个「敢」。
「嗯?」
岁柏年起身,随即俯下身来,直接将他逼到沙发的一角。白亭絮还穿着睡衣,登时被闹得有些凌乱。岁柏年知道他的耳朵敏感,偏偏故意附在他耳边低声讲话:「再说一遍,还敢不敢?好好说。」
耳根子的酥麻感随着神经传到大脑中枢,激得他心底一颤。他本来想说不敢了,重新开口时,竟情不自己地又成了:「还敢。」
话音刚落,岁柏年便顺着他的耳侧亲了一下,紧接着封住了他的唇。
白亭絮抓着他的后颈回吻,心跳声如雷贯耳,白亭絮喘着有些急。
好半晌,岁柏年才放过他,将头埋在他的颈窝里,发出由胸腔溢出的笑声,「白老师,再给你一次机会。」
白亭絮还没缓过来,手还环在他的脖颈处,微微喘着气,说道:「不...不敢了。」
岁柏年这才从他身上起来,顺道拉着他坐起来,瞟见他耳尖那一抹红,好心情地说道:「先在这等着,我去给你拿鞋。」
「哦。」
直到吃完饭,岁柏年都没跟白亭絮提起刚才那件事。他盯着白亭絮将药一同吃了,这才去上班。
***
以往,岁柏年不爱一下班就回家,被空荡充斥着的房间冰冷得不带一丝人情味,开门进屋时漫然一片的漆黑更是让他心底很空。
这次不一样,岁柏年掐着下班的点就迈出事务所的大门,于智因赶紧追上他,搭着他的肩问:「今天这么早?不像你啊。要不咱们喝酒去?」
岁柏年笑着回:「嫂子不管你吗?」
于智因神气地回道:「不啊,当然不管。除了让我早点回去,喝酒还是不管我的。」
岁柏年笑了两声。
于智因听着他笑不解,又问道:「笑什么?喝不喝?」
岁柏年扒下他的手,头也不回地走,朝后面的于智因招了招手,说道:「不喝了,有人管。」
看着他越走越远的背影,被独自留在原地的于智因愣怔了好一会。
反应过来时,心底就只剩下一句:
卧槽?
他突然抬手,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脸。
痛...痛痛...
他满脸震惊地站在原地。
这万年铁树,这是开花了?
第23章
岁柏年扭开门把进门,迎接他的是满屋急剧汇聚于眼中的光线。
他在玄关处换了鞋进到屋里,就见白亭絮在厨房中忙活的身影。
油烟机的声响有些大,白亭絮还没察觉他回家了。他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从他身后将他拥入怀。
白亭絮登时一愣,后又伸出空閒的手往后揉了揉他的头髮,偏头看了他一眼,说到:「去洗手吧,差不多好了。」
岁柏年享受般地闭了闭眼,亲了他的耳侧,说到:「好的,白老师。」
白亭絮不由得捏了捏耳朵。
岁柏年帮着摆好碗筷,给彼此盛了饭。
「好吃吗?」白亭絮给他夹了一块红烧肉,期待地问道。
「好吃,白老师做的都好吃。」岁柏年夸了一句。
白亭絮停下筷子,拄着下巴看他,喊了他一声:「岁柏年。」
「怎么了?」
白亭絮拿笑眼看他:「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会说话?」
岁柏年给他夹了块清蒸鱼,「白老师,我说的可是实话,不带半分虚假,不信你可以试试?」
「怎么试?」
「你可以亲我一下,试试这张嘴有没有骗你。」
白亭絮当作没听着,催促道:「快吃。」
「遵命。」
吃过晚饭,两人难得清閒,藉此机会坐在沙发上,挑了一部电影来看。
一晚上岁柏年时不时地欲言又止,白亭絮看在眼底,忍不住在他朝自己靠过来时提了一句:「怎么了这是?说说看吧。」
岁柏年偏头看了他一眼,正巧对上他的眼睛,他深吸了口气,没有说话,而是将白亭絮搂在了怀里。
白亭絮趴在他的胸口,手抚上了他脸,不自觉地蹭了蹭他颳得光洁的下巴,说道:「嗯?没事,你说吧。」
岁柏年静默了会,这才将今天中午发生的事情跟他一五一十地交代了一遍。
白亭絮静静地听着,岁柏年没有添油加醋,也没有表达自己的见解,就只是将整个过程梳理得清晰明了地摊在他面前,让他自己作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