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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苟哥的基因图谱和望北岛本地人图谱完全重迭。

今天审讯中,对于这个不值得一提的细节,苟哥也给出了撒谎的原因。

「让自己看起来更厉害一点,国内的大毒枭都被抓了,他是国外来的,具有更好的货,更强的能力。」

一切不过是包装人设……

听起来,这本是一个啼笑皆非的藉口,但是现在的顾添和谢悯谁都笑不出来,就这么一个连大名都没有的人,让他们伤了好几个人,更是让叶锐吉凶未卜……

「睡吧,今天大家都累了。早点休息。」谢悯拍了拍顾添的肩膀,慢慢走向卧室。

谢悯走得很慢,甚至缩短了步长,但是直到他合上房门,顾添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谢悯洗漱完,躺上床没一会便进入了沉睡,但是他并没有睡多久再次睁开了眼。

刚才在厨房,他着急给顾添时机说话,电饭煲上他按的是预约键还是启动键,他记不太清了……

如果按了启动,到早上,粥得凉了吧?

他立刻起身掀开被子匆匆拉开门,一股热浪扑了过来。

原来顾添回家开了暖气一直没管,这个天开了这么久的暖气,堪比汗蒸,他摸到客厅先关了暖气,又去厨房检查了一番,确定电饭煲没搞错设置这才放心。

谢悯轻手轻脚走到卧室门口,耳廓一动,听到了一阵不真切的「呜呜」声。

他皱着眉头走到主卧门边,耳朵贴着门听了半晌,确定了不是他的幻听,确实屋里有声音。

他轻拧门锁门开了一条缝,声音更加真切,他没有犹豫摸到床边,床上被子裹成一团,手伸进去摸到了一张湿乎乎的脸。

呜呜声成了清晰的哭声,他撩开被子拖出来蜷缩在里面的顾添,顾添顺势抱住了他的腰,哭得越来越大声,就像要断气了一般。

他手忙脚乱扯着袖口给顾添擦着满脸泪痕,借着黑暗的掩盖,顾添哭得越来越凶。

「我们认识十几年了,要是他醒不过来了,我怎么对得起他。」

「我们毕业时说好了同生共死,我却没有做到!」

「如果我没有让他留在海上,我留在海上去追那些人,是不是他就不会有事了……」

「我对不起他,以前总是凶他。他都让着我,我知道的。」

「他不和我计较,都让着我,他要是能醒过来,我天天给他欺负都行。」

「随便他怎么欺负我都行……」

「他不能就这么谁下去啊……」

谢悯很想说,警察追捕嫌疑人受伤是家常便饭,是犯罪分子的错,不是同事的错,更不是负责排兵布阵人的错。

但是他说不出口,虽然这些年他没有一个像顾添和叶锐那么亲密关係的好友,但是他也明白,理智是理智,情感是情感。

顾添哭了很久,哭到后来困了,睡了过去,他睡着的时候手还紧紧箍着谢悯的腰。

谢悯被迫坐在床上,让顾添睡得舒服一点。

顾添睡得并不踏实,嘴里不时蹦出不成句子的单词。

「别走……」

「回来……」

「危险……」

「别跳……」

闹钟响起,顾添眨了眨眼,睫毛似有阻力,想起来了半夜谢悯过来过。

他收紧双臂,温热熟悉的触感,谢悯一夜没走。

这个认知让他跌到谷底的心情稍微好了那么一点。

顾添坐直身子,哑着嗓子说了个「早」。

「你收拾下出来吃早饭。」谢悯起身离去。

顾添收拾利索走进餐厅,明亮的光线下,双眼肿得像桃子。

谢悯一愣,小声说:「你眼睛要不要敷一下……」

顾添烦躁的抓了一把没抹髮蜡的头髮,自暴自弃地说:「算了,不管了。除了叶锐也没人敢笑话我……」

两天时间里经历了同事受伤,抓捕凶徒,审讯艰难的市刑侦支队众人,比以往任何时候上班来的都更早。

当顾添顶着一双核桃眼踏进大门,本来安静气氛低落的办公室里,大家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包着手腕的卓一鸣蹭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在后面的谢悯轻轻对大家摇了摇头,众人抑制了询问的衝动。

顾添走进隔间,卓一鸣忍不住跑来拦住了谢悯。

「没事,你师父没新的情况。你怎么来了?医生不是让你休息吗?」

卓一鸣抹了一把鼻子:「这点伤不算啥。师父不在,我要自觉,要不,他醒了就不认我了……」

刚过上班点,谢悯准备亲自提审昨天抵死不认的三人,而顾添也准备对苟哥进行第二轮审讯。

虽然昨天他们的个人信息没有透露零星半点,不过经过技术部门的查询,以及各地警方配合,依然查到了三个人准确的身份信息。

谢悯走进第一间审讯室,海东某三流大学化学系的老师汪某,也是负责联络那三位新人的主力,自称耳朵有疾的逃生阀驾驶者。

汪某听见开门声,回身看到谢悯后,目光一直钉在谢悯脸上,跟随着谢悯走近,落座。

谢悯瞟了一眼他的户籍檔案,嘴角一挑:「你认识我?」

汪某紧锁眉头:「你怎么在这里?」

「看来你认识我?我想想我们什么时候见过……」谢悯舔了舔有点干的嘴唇,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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