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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康帝对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立即退了出去。

「我来到三皇子殿的第一天,三皇子便写了一封信给我。」泪珠从扶木眼角滑落:「信上说,他知我处境艰难,所以特意将我从别处调到殿内。」

「不可能。」三皇子否认。「我从没有特意将某个人调到我身边。更何况在此之前我不认识你,为什么会帮你。」

「你不认识我?你怎么会不认识我?」扶木连连反问。「家父曾在钱大人手下效力十余年,如今殿下一句不认识,便能抹消所有了吗?」

钱是容妃母家的姓,扶木口中所说的钱大人,多半是指他的舅舅。

三皇子瞳孔一缩:「你父亲是……?」

「家父,于隆业。」扶木字字饱含怨气:「当初有人污衊家父贪污受贿,皇上动动嘴皮子,于家便不復存在了。而今,只剩我一人在世。」

景康帝在位期间甚少抄家,扶木一说,他马上知道了那个人是谁。

「证据确凿,你父亲并未被污衊。」抄家那天,景康帝去于府门口看过。从于府门内抬出来的金子堪比富裕地区一年的税收。

因为这件事情,那段时间容妃也被他迁怒一二,更没给钱大人好脸色。这于家女怎么敢说他父亲是被污衊的。

扶木心中悲凉,哽咽道:「家父一日三餐只一道肉菜,父母妻儿鲜少绫罗绸缎,这样的人,他贪污去做什么?」

「这种事你应该去问你的父亲,朕怎么会知道。」身为皇帝,景康帝有他自己的霸道。他认定的事情,旁人说出花儿来也不可能让他有一分动摇。

更何况那件事情涉及金额巨大,为了不放过任何一个蛀虫,他将案件翻来覆去反覆过了十几遍。人证物证俱在的情况下,岂是扶木短短几句话就能推翻的。

边乐能理解扶木父亲的想法,节俭的人不一定贫穷,还有可能是穷怕了。

上辈子公司里扫地的老太太家里有五套房,但是在下班之前必蹭一次公司厕所,说是这样就可以给自己家省下一水箱的水钱。

不过他不想在她父亲的事情上过多纠结,说的越多,矛头就越指向三皇子。

边乐转而问道:「你是何时过去的?又由谁带领?」

扶木知道他的把戏,讥笑一声,不再言语。

三皇子惶恐,他听母妃说过这个人,但他久居宫中,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他的女儿自己更不可能认识。

他苦思关于扶木的一切,说道:「她是一年半前调进来的。当时一起调入的宫女有四名,主要负责扫撒。因是按规程走的,并未叮嘱什么,所以也未曾在意。」

与扶木带有物证的话比,三皇子的辩解太过苍白。如果不是边乐有外挂,或许他此刻也会怀疑。

「呵。」扶木轻哼一声。她的家人已经不在了,她的荣华富贵也散为云烟,她没有可顾忌的了。

「是我太傻,贪慕荣华富贵。我怎么就忘了,能写信让我不要在容妃前露面的人,又怎会是真正爱我的。」

三皇子深感荒谬,又觉齿冷——这封信他是写过的。

但并非出于不可说的原因,而是扶木动作不似别的宫女轻柔,洒扫时灰尘太大,他怕容妃咳嗽才叮嘱一番,怎么会被她曲解成别的意思。

他平日说话甚少,很多时候写在纸上给仆从观看,谁知这竟成他的催命符。

书信定然被伪造过,但若那堆东西大部分为真,还会有人信他吗……

扶木见三皇子脸上愈发苍白,更觉畅快。

她横竖是死,硬拖也要拖一个下水。

「皇上。」扶木目光炯炯,逼问景康帝:「您说证据确凿,那三皇子人证物证都有了,您要如何治他的罪?」

景康帝恼怒:「你这是在质问朕?」

扶木做好了自尽的准备。死都不怕,还会怕皇帝?

「是。」扶木回答的干脆。

她知道三皇子再如何也是皇帝儿子,不会像她一样被赐死。但那又如何,他玩弄了她的感情与身体,那她必要叫他永远都忘不了她!

边乐看向扶木。

玩弄……什么?

「你……是不是……」边乐不好意思问,让人把静宜公主叫来。

静宜公主还陷在刚才的打击之中提不起精神,她不敢与面对边乐,但边乐毫无芥蒂的让她靠过来,凑在她耳边小声对她说:「姑姑,你帮我问问她……」

景康帝满心不快。

什么话不能对他说,非得叫别人来。

静宜听完,瞪大双眼,指着边乐怒道:「你这么小就懂这个?太不像话了!」

她想去揪边乐耳朵,但边乐耳朵还肿着让她不好下手,于是作罢,气恼道:「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你。」

只说边乐一个她还不过瘾,又对景康帝说道:「你太不称职了!」

景康帝莫名其妙,他怎么了就平白捡句骂。

「其实也不小了……」边乐小声辩驳。这个时代的人结婚早,像他这样大的结婚也有可能。

静宜公主不管,他是这群皇子里面最小的,那他不管多大也是小。

她含怒走向扶木,不客气道:「你非完璧之身了吧?」

边乐恨不能缩进地缝里,他想让静宜公主给人领到别的屋子里问,她怎么这样直接。

静宜明白他的意思,但觉得没必要,那宫女又不是什么好人,用不着给她留尊严。而且……这样才能打破她的心理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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