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冀破碎,乔筝瞪大了眸子,在泪水褪去后,看清了眼前的面容。
恍然间,她缓缓闭上了眼睛,无法继续面对。
她的先生是霍西洲……眼前这个人,他不配!
「她刚醒,你先安慰安慰她……」
看着这一幕,护士与医生起身,朝着外面走。
医生压低了声音,低低提醒了霍北恆一声:「她的情况,你已经了解了,等她情绪稳定,你儘量早点告诉她,早点做决定……越拖下去,对她越不好!」
第439章 情不知所起,恨不知所终。
「好,我知道了。」
霍北恆神色一怔,低声答应了下来。
护士与医生一走,也就只剩下了他,坐在乔筝的床边。
「阿筝,你昏迷了很久,现在感觉如何?哪里不舒服,不要忍着……」
他缓缓开口,还没有说完,就看着乔筝睁开了眼睛,里面充斥着红色血丝,还有盈盈泪光。
「你……出去!」
乔筝喉咙嘶哑,艰涩冲他开口,苍白的容颜浮现了点点厌恨。
「阿筝,你身子虚弱,情绪不要激动!我出去,等下就出去……」
却是霍北恆,面对她的厌恨,面露一抹痛色。
她厌恨他,是应该的,因为救他的缘故,间接失去了霍西洲。
桌上有倒好的一杯水,他调整了她床位的高度,端过来递给了她:「阿筝,喝点水吧。」
彼时,乔筝浑身无力,无一处不痛,心臟也一直疼的厉害。
她很清楚,霍西洲已经不在了,却又忍不住……想要自欺欺人。
唯有抱着虚无缥缈的侥倖,才能得以继续支撑下去!
于是乔筝缓慢抬起手,触碰到了那杯水。
见状,霍北恆以为她要喝,连忙提醒道:「你别动,我餵你喝——」
话音未落,乔筝触碰水杯的手,猛地就是一拍。
她力气太小,水杯没有落地,不过杯中的清水,溅落出了一些,洒在了霍北恆的手上。
温热的温度,不烫。
偏偏,极其伤人。
「滚!」
乔筝声音浓烈,落下泣血的一个字,就再次闭上了眼睛。
睨着她这副模样,霍北恆双手捧着水杯,亦是红了眼眶:「阿筝,你恨我……是不是?」
「就因为……他死了,我活了下来,你就恨我!」
霍北恆腾出一隻手,去抓住乔筝的手腕,纤细的不成样子,仿佛一折就断:「如果……是我死了呢,你会如何?」
乔筝徒劳挣扎了几下,怎么也挣扎不开,就偏过了头去,不肯睁开眼睛,再多看他一眼。
「如果那夜,你救的是他,留下的是我……你会不会哭?你会不会难过,会不会后悔……」
明明,他身形高大,却又一点点佝偻下去,显出了几分狼狈,落寞,可怜。
不会不会,她当然不会!
乔筝恍惚想着,如果死的是霍北恆,那将是另一种结果。
她早就不欠霍北恆,两人恩怨两消。
当时,她选择救他,只是一念之间,与他相识多年,纯粹是随手为之。
没想到,付出的代价这么重,竟是一命换一命!
死去的,是她的霍西洲,早知如此……早知如此,她该让霍北恆去死的!
「不会,是不是?」
终究,霍北恆心知肚明。
他低头,摊开乔筝的手心,低头埋了进去:「阿筝,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当年,是你救了我,我被乔思思蒙骗了!」
「阿筝,是我错了,我不该一直不相信你……你可以打我,也可以骂我,只是不要不理我,好么。」
曾经,乔筝无数次期待,他能够获悉真相,发现错的多么离谱!
可是现在,对于他的认错,她的心臟麻木不堪,不起一丝波澜。
甚至……打从心底,她感到了噁心,无论是他的言语,还是他的触碰,亦或是他整个人。
后知后觉的,她脑海之中……有什么一闪即逝。
她救霍北恆时,左耳受伤严重,几乎到了听不见的程度。
正因如此,她三次模糊听见了霍西洲,皆是当成了幻觉。
然而,在她最后一次,带着霍北恆逃生时,霍西洲就在附近,算得上擦肩而过。
她听不见,霍北恆呢?
他是不可能听不见的!
蓦地,乔筝睁开了清凌凌的眸子,偏头冷冷直视霍北恆——
第440章 我们本可以白头到老……
「霍……北……恆……」
乔筝一字一字念出了他的名字,声音嘶哑的同时,还有浓浓的撕心。
「阿筝,我在。」
见她突然愿意理会自己,霍北恆刚一心生庆幸,缓缓抬头迎向她,和她清凌凌的眸子对视,就听着她质问:「那夜……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霍北恆的心臟,陡然一个下坠,脸色微微一僵:「阿筝,什么故意的?」
却是乔筝湿了眼睛,难以言喻的疼痛,侵袭着整个身子:「我左耳……听不见……你呢?」
虽然是在质问,但是答案那么明显,明显的让乔筝承受不住:「明明,你听见了,故意不告诉我……」
恍然间,脑海闪过了一幕,是当时在火海,她以为自己出现幻听,朝着霍北恆询问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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