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没......就是你好看嘛。」
说完这话,陈科又有些羞赧,尴尬地挠了挠头,季昀也不跟他挑破,他知道这个男人对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思。
季昀缓步走到他的面前,将他衣襟上粘着的饭粘子给摘下,两人的距离近的能嗅到彼此身上的气味。
陈科只敢将喜欢藏在心里,根本不敢跟季昀挑明白了说,这也是他们为数不多的亲密接触,他有些昏了头了。
「你还不去忙吗?城东应该有很多事情需要你搭把手吧?律哥一个人可能帮不过来。」
陈科拍了拍胸脯,嘿嘿傻笑了两声,「好,好嘞,我这就去,这就去。」
「去吧,我待会也要去城东采点药材。」
季昀笑着看着陈科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在陈科的身影消失在转角时,季昀收敛了面上不达眼底的笑意。
轻而易举地就试探出来了呢。
一隻小胖鸽子落在了窗棂,季昀轻抚了两下它的羽毛,喉间发出一种「咕噜咕噜」的声音,胖鸽子停留了半分钟就晃悠悠地飞走,消失在傍晚的林间。
城东山间窑洞前。
「这儿位置并不好,测过药性之后,赶紧转移到城郊去。」
谌修圻当时下令将感染者隔离在城东,也只是权宜之计,现在城外的疫症有所控制,再将隔离人员放在这里,就太危险了。
「是,属下遵命。」
陈律行礼退下,留了陈科陪在谌修圻身边,黎煜正和燕诀一起记录感染人员的状况。
谌修圻本来也要跟着去,却莫名其妙被燕诀拒绝了。
想到燕诀那防备的眼神,谌修圻实在看不明白。
「陈科,记得清理病重人员,一定要处理干净,烧成灰了才行。」
陈科严阵以待,慎重地应下。
谌修圻想了想,还是得亲自进去看看才放心,毕竟他曾经也是NX9的受害人。
「陈科,跟我一起进去看看。」
陈科应了一声,正要将马匹拴上,却听见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谌修圻看向窑洞,听见了黎煜惊慌的大喊声,「快走!哪个鳖孙,把重症感染者放出来了!」
谌修圻一把夺过陈科手里的缰绳,翻身上马,拉着另一匹马丢在了黎煜面前,「骑上快走!」
「陈科站远点,守在岔路口,我留下殿后!」
陈科心底有异议,不放心谌修圻一个人,但将军的命令,他无法不从。
大波感染者血肉横飞,扭曲着断肢残骸狂涌而出,谌修圻想起了和他哥哥一起看过的丧尸片。
这个场景比那些丧尸片要刺激,要重口味太多了。
感染者果然第一眼看见谌修圻之后,就一直追在谌修圻的身后,谌修圻不近不远地策马狂奔,引着感染者一路跑马到丛林深处。
瞧着所有的感染者都跟到了这处,谌修圻抽出腰间的长枪,回身斩下那一方感染者的头颅,马蹄踏着断肢残骸,这是一场谌修圻单方面的屠杀。
就在最后一波感染者也涌到身前时,陈科带着援军赶到,护在了谌修圻身侧。
「将军!这不是最后一波,它们这群东西,把西边的残渣也引来了。」
谌修圻屏住呼吸,血腥味儿扑鼻而来,熏得他直犯噁心。
谌修圻策马将感染者往林子深处引,陈科一直护在他的身侧,两人配合已经很默契。
「啊——!」
熟悉的声音钻入陈科的耳中,斩下一名癫狂的感染者后,陈科循着声音,一眼就瞧见了一名感染者正张牙舞爪地扑向一个人。
竟然是背着草药篓子的季昀。
「季昀!」
陈科只感觉这一刻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世界里只剩下季昀的脸。
他只知道他得不顾一切地冲向季昀。
陈科一刀砍下那名感染者的头颅,空出的手丢了缰绳,将一袭白衣的季昀拦腰抱到了身前。
而他突然离开谌修圻身侧,给了别人可乘之机。
「唔!」
谌修圻只往陈科那儿看了一眼,正抬手砍杀两个感染者,一股疾驰而来的缰绳就死死地束缚了他的双肩!
就着马匹奔跑的速度,一把将他拽下了马背,左腿狠狠坠在地面,剧痛袭来,好像活活被砸碎了一样。
「将军!」
谌修圻在满是血污的地面上滚了三圈,身上的缰绳栓得更牢,谌修圻想要挣扎,这才反应过来,这不是普通的缰绳,而是带着尖利倒刺的咬骨索。
一旦倒刺咬着肉,就会一路深入,死死咬合。
如此阴损的武器,这世间已经不多了,不成想今日会有人这么看得起他,拿这种东西对付他。
谌修圻支着双膝跪在地上,正要挣扎着起身,林间陡然窜出了好些黑袍之人,为首者,正是季铮。
而本就不多的援军,也早就被季铮的人给切断。
「季昀,还不动手?」
在陈科焦急谌修圻,要上前时,季昀淡笑,碾碎了手里的药材,一掌狠狠打入陈科的胸膛,麻草药性凶猛,一旦入血,就会瞬间顺着血脉游走全身,让人瞬间昏迷。
陈科不可置信地看着季昀,这才明白了。
他们是一伙的,而且,季昀和那个带着黑色面罩的男人,有着一双一模一样的眼。
谌修圻强撑着站起身,双臂已经完全失去知觉,只剩疼痛,挣扎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