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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说他们打不过我。我并不忧心他们会对我做什么。」

「他们根本不能对我做什么。」陈朝生像是在说什么很平常的话。

白復水这才有些隐隐后怕。

他想起自己好像是打不过陈朝生的。无论是才入宗门之时,还是如今,陈朝生的性子很容易教人感到他是无害的,好欺负的。

其实他又是强到恐怖的。

多少盛名一时的前辈想将扼杀少年陈朝生,但陈朝生安然无恙地活到了今日。他甚至请人为那些前辈用石头打了墓碑,立在坟前,偶尔中元还打发白復水去烧钱纸。

陈朝生自己懒得去。

白復水走在那些生满荒草的坟头,不少连名字都刻错了。却是那些传闻里的名讳,陈朝生记不住。

白復水正想着,便看见陈朝生嘴角一丝晶亮的银丝垂落。

贺建国和那姑娘都皱着眉,一脸欲言又止。

是口水。

作者有话说:

白復水:可恶让你装到了。

修个错字。

本周到下周四日更……更新时间我儘量固定【感觉该被枪|毙】儘量十点左右orz

第15章 温情中元

白復水最后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带陈朝生这玩意儿回家。

陈朝生就是个长手长脚的麻烦。

睡之前流下一堆烂摊子,醒了之后又要他这个师兄跟在后头擦屁股。白復水心想自己额角又要长上几条皱纹。

他这些年经历了太多,自唐到如今,也明白了很多事情,依仗这张脸,也得了不少好处。

白復水不觉害臊,亦心无不安。

他认为他这张脸就是世上最宝贵的财富。

一个人,不懂得欣赏白復水的英俊与才华,那是这个人缺少作为人基本的素养,缺少对于美的发现,必定无法使人生的价值得到完全的实现。

「白復水……」被他扛肩上的陈朝生倒是睡得很熟,时不时呓语上两句。

白復水嘆了口气,抚平额角新生的纹路。

师父还在海外拓展市场,昨日发来的定位在洛杉矶华尔街的股市里。回来至少是十月份的事。

这些日子里,能照拂陈朝生的便只有他了。

陈朝生一觉睡上这么多年,如今醒来,天下不知天翻地覆多少回。

早不是陈朝生活过的天下。

人常觉得自己当下的处境是最难的。但这个时代和那个时代毕竟是截然不同的,很难说哪个好些,那个又要艰难恶劣。陈朝生的剑法是好,但他如今无剑可使。

那把尚方剑不知生了多少胎。剑的生产和人的生产毕竟还是很不一样的。

它们是无性繁殖的,生产主要依靠金属冶炼技术。尚方剑明面上的身份,便是什么非遗铸剑技术传承人。

别家剑生产几十年不见得生出一把剑来。它给自己搞了个摸具,批量生产,批发给博物馆。早上放进一个父亲,夜里收穫五十八个儿女。

一把剑完成全行业生产总额。

陈朝生对白復水的烦恼恍若未觉,仍是睡死过去的。

白復水不经意踩到一脚钱纸,心里更有些不爽了。次次都是白復水操心,陈朝生这个懒鬼睡得像猪一样。猪还还能变成味道不错的青椒炒肉,陈朝生最多算青椒炒肉经过肠胃出来的玩意。

他推开院子的雕花大门。

陈朝生睁开眼睛,被灯光闹了,额头磕在什么硬东西上头。

他胃里本就没什么东西,头朝下地被被白復水扛起来,只看见地上一道深色的水渍,从院子的墙外头,一直延到里头来。

白復水的裤子湿了一大块,而他本人似乎还不知道。

陈朝生小声道:「师兄……」

「醒了?」白復水问。

他把陈朝生丢了下去。

陈朝生还没适应转换的重力,注意力便被那水渍吸引了去:「师兄,我想同你说件事儿……你不要生气。」

「什么?」白復水看着他,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陈朝生为难地望了他一眼,又瞟了眼白復水的裤子。

「有屁快放。」白復水没耐心道。

「那我说了。」陈朝生压低了声,「师兄……你好像尿裤子了。」

「还尿了挺多的。」他说。

他师兄果然不是一般人。

估摸着是从警局一路尿到这儿来。这地上的水痕看上去挺长,还有种不太好闻的气味。

「那是你口水。」白復水瞥了他一眼。

陈朝生识趣地闭上了嘴。

师兄心情似乎不大好。

夜风凉下去了,穿过城市那端冒着黑烟的塑胶厂,一路吹来,还有几点纸灰。

和黑蝴蝶一样。

「师兄,我并非有意的。」他小心将西装外衣脱下来,仔仔细细给白復水盖住了,又用袖子扎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白復水脑门冒火:「陈朝生…」

管院子的人出来,陈朝生一望见那圆滚滚的肚子,便知道是自己师叔。

陈朝生从善如流地窜去孟师叔身后:「师叔,他要打我。」

「陈朝生,今日中元节,不要逼我打你。」白復水冷冷道,上了楼去。

灯下一侧的芭蕉树在白復水身后,陈朝生没有来感到有些落寞。

「他好像生气了。」陈朝生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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