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了,也该冷静了。
季存清楚知道,自己如今失控了,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
他咬了咬牙,「所以呢?你难道要靠着你哥一辈子?你自己没本事没钱吗?」
「说对了,我没本事没钱。」
我像是破罐子破摔了一样,「我只有这张骯脏龌龊的脸,可是你这种t高高在上自带光环的人,不是也惦记我惦记得要死吗!」
季存像是被我激怒了一样,「你再说一遍试试?」
「要我再说一遍吗?」
我不可遏制地笑,哪怕眼泪跟着疯狂涌出,「季存,现在是你缠着我。我都烦透了,你什么时候滚啊?我们俩不是老死不相往来吗?你不会在半夜里意淫我的身体吧?你不会嫉妒我和黄钦走这么近吧?你是不是忘了慕暖,反而现在会时不时想起我?恨透我了吧?我这种女人怎么可能会令你惦记?可是事实真相呢?」
如果能够刺伤他,如果能够让他察觉到痛,那么我付出多大的代价都在所不惜。
誓要让你也流血,要让你摔破面具来跟我一起面对这惨淋淋的事实。
「应该也,不只一次,幻想怎么逃亡。却未戒掉,妥协的欲望。」
这一场皮肉交易,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质的呢?
我们只是一场合作,却变成了这副样子。
我凑近他耳边,他在颤抖,我更在颤抖,颤抖着差点声音都要崩溃了,而我偏偏摒足了力气,一字一句,「——你和别人做爱的时候,想着的,都是我的面孔吧?」
季存抓着我的背,他嘴巴里说着没有,身体却活生生违反了他的念头。原本已经熄灭下去的欲望再次被人点燃,越触目惊心,越令人痛快淋漓。
他硬了。
我红着眼笑了。
谁料你,谁料我,
能合作到,爱死对方。
我想,刚才那些话,或许已经在我的脑子里藏了很久,久到在我说出口的那些瞬间,甚至不用多想,我就已经做了完全的准备——如何让他毫无反击之力。
季存看着我,他眼睛里倒映出我的脸,我都不知道这个时候我和他之间谁更狰狞一点,或者,双方都好看不到哪里去。
见他不说话,我又说,「我说完了,你可以滚了。」
季存咬了咬牙,他维持着原来的姿势没动,我动了一下,他立刻伸手按住我。
就如同生怕我逃跑一样。
我盯着季存的脸,「你想做什么?」
季存不说话,他在我身上摸索,或许是确认他留下的痕迹,他问我,「黄钦……碰过你没有?」
沙哑的嗓音带着浓重的爱欲。
我说,「碰没碰过关你什么事?」
「我不会同意的。」
季存的声音仿佛带着一股咬牙切齿的恨意,他在恨谁,恨我吗?
「老死不相往来没关係。」他按住我,「别让我听到一丁点你和别人有关係的传闻。」
一字一句,都不行!
我被季存这话吓到,下一秒回过神来,狠狠推开他,我想起身,又被季存直接按了回去,他看着我,「是不是觉得我没了你不行?」
「不。」
我笑着凑近季存,「你没了我得死呢。季存,你怕得不得了呢。可惜了,我不怕了。」
心臟颤抖着,疯狂搏动,我感觉窒息感缓缓浮了上来,互相伤害的痛感让我无法控制自己的理智,竖起了全身的刺,「嗯?还要再来一次吗?你既然这么喜欢的话,我满足你也没关係的,毕竟我也不吃亏,你说对不对?」
季存没说话,只是伸手,一根一根,收紧了我的喉咙。
我想,我就此窒息而死也没有什么关係了。
「不要以为……」
季存盯住我那脸上破罐子破摔一般的表情,「故意比谁更狠就可以赢过谁。」
我一顿。
对上他猩红的双眼,我仿佛看到了弯月下嘶吼的野兽头领,他一点点鬆开我,「说狠话的人,从来都是心里虚。你信还是不信都不管我的事,但事实上商绾,你远远没有你表达出来这么强。如果你能做到——」
「又怎么可能因为我喝多。」
我想,我终究还是比不过季存。
毕竟先动心的那个人,从註定开始就输了。哪怕现在我拼命想要通过语言来让自己看起来强势,来让自己扳回一局,可是没用的——说出去的心,放出去的感情,最后都会变成打我脸的利器。
我没说话,只是从季存身边慢慢坐起,我擦了一把脸,发现自己脸上挂着眼泪。
不丢人,不丢人的。商绾,忍住,没什么好哭的。
我一件一件把自己的衣服从地上捡起来,当着季存的面,我像个幽灵一般去了浴室,随后将门悄无声息地一关——似乎这样就可以隔绝我和季存之间的所有距离。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季存坐在床上,陷入了一阵茫然。
他到底来干嘛的?他……都做了些什么?
男人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心,察觉自己的手还在隐隐地颤抖着。
季存深呼吸一口气,发现手机屏幕亮了起来,他之前开了静音,这会儿没声音,但是屏幕亮了。
一看,是有人打电话过来。
陌生号码。
季存皱眉,接通了,对面传来一阵女人的啜泣声,「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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