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另一个人身上的热度也传了过来。
心跳声很大,不知道是谁的。
在这样旖旎而暧|昧的氛围中,明昼捏上了宋如星的耳垂,他的指尖微凉,令宋如星颤栗了一下。
虽然耳洞没封,但是许久都没有带耳饰,重新穿透也有些困难,明昼很仔细地试着,像是怕把他弄痛了。
宋如星却好似有些没有了耐心,他握着明昼的手,带着他的手猛地用力。
他的耳垂也被刺穿了,带上了和明昼耳朵上一模一样的耳饰。
好奇怪。
这一瞬间,宋如星有些失神。
他好像产生了某些幻觉,从童年离开家的那一刻起,他就像一颗被吹散了蒲公英,没有根,一直飘在天上。
有风吹来,他就随着风飘啊飘啊,飘了很久也落不了地。
这种空茫的感觉令人感到很害怕,是一种无助的彷徨的害怕,不知道要飘多久,不知道要去哪里,不知道自己在漂泊的过程中会不会死。
但终于有一天,他飘到了永夜里,永夜里站着明昼,明昼看见了他,然后抬起手臂,张开手,将他抓住了。
耳钉扎在他的耳朵上。
他落地了,生根了。
啪嗒。
一滴眼泪从他的眼眶里掉出来。
奇怪,他没有想哭的,但是却有很多眼泪从他的眼眶里溢了出来。
「为什么哭?」明昼问。
宋如星的视线变得有点模糊,但他飞快地眨着眼睛,把眼泪从自己的眼眶里挤掉,以确保自己能够时时刻刻看见明昼耳垂上的耳钉。
在右边,他的在左边,明昼的在右边,刚好凑成一对。
「我……不知道,为什么哭。」宋如星张着唇说话,本来想压下眼睛里的眼泪,一说出口,喉咙里的哽意却越发汹涌,「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
「没关係。」明昼替他擦眼泪,嗓音很轻地说,「不要道歉。」
宋如星张开手臂,把明昼死死拥进自己怀里,脸埋在他的颈窝,滚烫的眼泪一滴一滴地砸下来。
这样哭太丢脸了,还是在自己的Omega面前。
宋如星一边掉着眼泪,一边哽咽着,闷闷地说:「我很快…很快就好了。」
他把明昼抱得死紧,明昼连一点动弹的空间都没有,他抬了下手臂,想拍拍宋如星的背,刚一抬手,宋如星就再一次收紧了手臂,仿佛怕他跑掉。
于是明昼就不动了,老老实实地由着他抱。
过了很久,宋如星终于抬起了头,也鬆开了对明昼的桎梏,但没有完全鬆开,还虚虚地环着明昼的腰。
明昼看着他通红的眼睛,长而卷的睫毛上沾了泪水,哭得可怜又漂亮。
怪惹人心软的。
宋如星刚刚哭过,又被他这么直勾勾地看着,感到有些羞耻,便把脸撇开一些,脸颊边染着粉红,耳朵也是通红的。
有时候也怨不得明昼,毕竟他这副模样看上去真的很好欺负。
明昼倒进他的怀里,完全倚在他的身上,身|体是软的,软得像云,两条手臂环上他的脖颈。
宋如星耳朵通红,挺直了腰背,稳稳地让他靠着,又把明昼抱紧了些。
「哭过就这么害羞吗?」明昼声音很低的问他,嗓音沙沙柔柔的,带着刻意的引诱,「但你把我弄哭过很多回。」
宋如星察觉到他在使坏了。
他的喉咙艰难地吞咽了一下,但仍然老实地回答:「那…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明知故问的问法。
明昼柔软的嘴唇亲上他的耳垂,是带着耳钉那隻,耳钉连同着耳垂一起被捲入,宋如星的手指一下子失了力气,叫明昼痛|哼了一声。
「明昼。」他沙哑地喊了一声。
「嗯?」鼻音浓重。
「……坏蛋。」
明昼笑了:「骂我?胆子果然是长肥了。」
这么说着,却没有一点数落的意思。
宋如星埋首,在明昼的肩上恶狠狠地咬了一口,明昼皱着眉仰起头,白腻的脖子拉出很漂亮的弧度。
空气里的信息素又浓郁了起来,林间玫瑰的香气和橙子的气息,彼此互相争夺着对对方的控制权,互不相让,又密不可分,你往我往的,最后竟彻底融为了一|体。
宋如星霍然将明昼抱起来,是面对面的姿势,明昼感觉到了他的反应,笑他:「一点耐性都没有。」
宋如星只干实事,不作口舌之争,闷闷地说:「对您就是没有耐性。」
因为是你,一切都因为是你,所以我的一切都由你支配。
「好。」明昼摸着着他的耳朵,低声说,「你可以拆你的第三个礼物了。」
宋如星默不作声,把他放到了卧室柔软的床|上,然后又直起身要走。
明昼勾着他的脖子,把他压下来,看着他的眼睛,哑声问:「去哪里?」
宋如星也看着他,瞳色幽深,压抑得很辛苦,说:「……您的耳垂,要消毒,我去拿酒精。」
明昼的瞳色同样深,透着浓烈的,偏执的味道,缓慢地说:「我不要一个人留在这里。」
于是宋如星又沉默地把他面对面抱了起来。
两人就着这个彆扭的姿势,到了客厅,宋如星从客厅的医药箱里,找到了酒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