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温：「是的...我联繫不上他，我很抱歉，今天热搜的事情，打扰了他。所以想问您，知不知道他的联繫方式，我想重新联繫他。」
陈教授那边沉默了好一会儿，久到让顾温忍不住追问。
「教授？」
陈教授幽幽嘆了一口气，隔着手机也如此明显，「他不会被你打扰到的，我以为你现在过得很好，就不需要说了。但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你心里还是有他的。」
顾温察觉出她语气中的不对劲，「我...没有，我只是很抱歉被爆出来，也想找他帮忙帮我澄清。」
陈教授缓缓道：「那我替他答覆你，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就不必想着找他了，他不会介意的，但也不会帮你澄清，你别怕，关于你们之间的事他一个字都不会说的，对你不利的事，他怎么可能会做呢？」
陈教授知道怎么找到他，但是她却不肯告诉自己。
顾温觉得烦躁，明明重新联繫上童羽并不是必须的，陈教授也明确地说童羽不会介意，更可能根本不会放在心上，一口回绝了他的请求。
可他还是很想找到童羽，再联繫上童羽。
陈教授耐心等了他一会儿，才慢悠悠道：「我也要准备去上课了，顾温，要是没有别的事，我先挂了吧。」
她要挂电话，逼得顾温下意识开口：「等等！我确实还想着他！我想见他一面，请您给我他的联繫方式吧？」
等说完，顾温脑袋嗡嗡作响，浑身气血上涌，他把一直不愿意承认的事实宣之于口，才生硬地补充道：「刚刚那些话，请您别告诉他。」
陈教授没有挂电话，半晌又深深嘆了口气，「我也告诉不了他了。」
顾温感觉她说的话怪怪的，但又不愿深想，陈教授继续道：「其实童羽的事，我也并不了解，但是我知道有一个人会知道他在哪，我将她的联繫方式推给你吧。」
顾温鬆了口气：「好。」
寻找童羽的过程是顾温未曾想过的复杂和艰难，在网际网路如此发达的现代，居然连他的一个社交帐号都找不到。
挂断电话之前，陈教授又与他说：「顾温，我其实不想让你知道这些事的，但是...童羽是我最喜欢最心疼的孩子，我也有点儿私心啊。其实接到你的电话时，我是有些开心的。但愿，但愿你不要怨恨我。」
顾温没能反应过来她话中的深意，她就已经将电话挂断了。
他收到了陈教授发来的一串号码，是国际号，号码的前缀是顾温再熟悉不过的法国电话号码独有的前缀...
法国号码，会是童羽的吗？他还在法国？这么多年，他都没有回国过吗？
不知看着电话号码沉默多久，顾温才拨通了这个电话。
前两次都被直接挂断，但顾温没有放弃，重新打，直到第三次，才被接通。
顾温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声音有没有发抖，但他的心在发抖：「餵...」
然而想像中童羽的声音并没有传来，反而是一个女人说着英语：「哦！你是谁？是不是打错电话了？国际长途很贵的哦。」
顾温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外国女人，是童羽的什么人？
但他依旧保持冷静，用英语回她：「你好，我想我应该没有打错电话，请问你认识童羽吗？我找他有事。」
那边沉默了十秒，顾温差点就要把电话挂断时，女人终于回应他了，「我认识他，请问你是？」
顾温立刻回道：「我...是他的朋友，找他有事。」
女人又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童羽没有朋友，你是他的前男友吗？」
这个女人...让顾温忽然回忆起童羽以前在法国时的邻居，「是，我是，我姓顾，叫顾温，请问你是谁？」
女人回答他：「奥利维亚，童羽以前的邻居。」
顾温敏锐察觉到她的用语：「以前的？他现在没有和你在一起吗？」
如果没有和她在一起，那为什么陈教授要给自己这个女人的联繫方式？
又是一阵沉默，女人才缓缓反问他：「童羽早就死了，你不知道吗？顾先生。」